“宗主啊,你快看看方貴師弟怎么啦……”
也就在方貴正在識海里看著小魔師表演吞吐鬼神的絕技之時,阿苦師兄卻是滿面驚恐,飛快的抱了方貴來到了法舟之中,小心放在了榻上,旁邊的太白宗主與古通老怪也都是滿面凝重,急急湊了上來,古通老怪也不客氣,急急上前檢查,急問道:“他怎么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剛才方貴師弟連續貼出了兩道鎮靈符,幫著誅殺了兩個大鬼,我正擔心他會出事,然后就看到他一個人追著最后一個大鬼滿空里亂跑,還讓我替他堵著,我就趕緊過去堵啊,結果那最后一個大鬼像是被方貴師弟嚇瘋了,忽然回頭跟他拼命,就這么魔氣一亂,我再看到方貴師弟時,他已經昏迷不醒啦,快看看,千萬別出了事……”
阿苦師兄急急的說著,卻是越說越糊涂,自己也有點懵。
“啥?”
古通老怪與太白宗主聽著,同樣也懵得不輕:“尊府鬼神,居然被他給嚇瘋了?”
心里當真是無盡狐疑,不過急切之間,也顧不上這許多,古通老怪飛快用了四五道不同的手法,探測過了方貴之后,臉色也愈發變得驚奇了起來,似乎一臉不解的模樣。
太白宗主沉聲道:“他情況如何?”
古通老怪稀奇道:“他一點事也沒有……”
“什么?”
太白宗主與阿苦師兄一聽,兩個人頓時都愣了一下。
古通老怪又檢查了一遍,面上的表情更為古怪,道:“他若是真出了點什么問題還好,但真的是一點事也沒有啊,這時候的他,只是神識內斂,陷入了沉睡而已,但是氣血旺盛,神識平穩,靈息如大江奔涌,分明一點傷也沒受啊……唔,發育的也挺不錯……”
“怎么會?”
阿苦師兄聽著都愣了:“若是一點事也沒有,怎么會莫名的沉睡了?”
心里還想著有件事沒說,自己可是眼睜睜看著那大鬼朝方貴師弟沖過去了呀……
太白宗主微一沉默,向阿苦道:“你那說最后一位鬼神被嚇瘋了,他是如何瘋的?”
“就是在半空里亂叫啊……”
阿苦師兄又是擔憂,又是苦惱,道:“明明感覺它一只手就能捏死方貴師弟,偏偏被方貴師弟追在后面攆的半空里亂跑,嘴里好像還叫著什么先靈山之類的話……”
“先靈山……”
一聽這個名字,太白宗主與古通老怪兩個同時愣住了。
他們皆是若有所思,沉默了半晌,然后看向了彼此,道:“你聽過沒?”
兩人又是同時沉默,然后同時搖頭。
先靈山又是什么鬼?
沒辦法,天元大陸,東土西荒,南疆北域,七海一島,八遺九不知,實在太過龐大,太過繁雜,也藏了太多仙圣,誰也不能盡數知曉啊,雖然好像能讓尊府鬼神嚇到發瘋的“先靈山”,似乎該是一個非常神秘的所在,但他們兩個挖空了記憶,還是沒有想起什么來。
“無論如何,你這小徒弟太古怪了……”
古通老怪沉默了一會,望著太白宗主,凝聲道:“那最后一個鬼神死的蹊蹺,你這小弟子若是出了事,倒讓人覺得正常,偏偏他一點事沒有,這就讓人百思難解了,老太白,我總是有些替你覺得不安,你們太白宗當師傅的懶,喜歡放養,但也不能放的太狠吧……”
太白宗主明白古通老怪的意思,修行界里也是有些難言之秘的,師傅教徒弟,徒弟的修為日漸提升,愈來愈快,但做師傅的,卻往往因為境界越來越高,修為停滯,難有進境,于是,望著徒弟一步步長進,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甚至是趕上自己,超越自己,都是常有的事,甚至是必然的事,對于作師傅的來說,那種復雜的滋味,也當真是不足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