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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而在此時的水晶宮敬天殿內,宴會還在繼續。
每個人都像是完全沒有察覺龍族顏面受損,尊府算計落空的事情,也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有可能會引出來的慘烈后果,他們就像是真的只當剛才發生了一件小插曲,如今該飲酒的飲酒,該談笑的談笑,仿佛什么也沒發生過,大殿之內,仍然一片詳和也似。
但事實上,無論是南疆大妖,還是東土天驕,這時候都各自施展了手段。
有人悄悄將一面鏡子,扔出了大殿,于是鏡子浮沉,便一路來到了海面之上照去。
有人一縷神識飛出,化作了一只眼睛飛殿外,看向了海面之上。
有人暗使驅使了神獸,去到海面之上,觀察著那里的動靜……
仍在這殿內玉臺之上盤坐著的北海龍主,自無道理察覺不到這些小巧手段,但他卻只視而不見,沒有分毫干涉,因為他自己都已微閉了雙眼,神識早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
海面上的一場大戰,早就被諸人看在眼里。
有人覺得惋惜,卻也有人早就意料到了這一點,只是輕輕搖頭。
在北方蒼龍落入尊府重圍之中時,沒有人說些什么,只是冷漠的看著這一切,顯然一點也沒出他們意料,倒是在看到方貴忽然出手,與北海蒼龍并肩作戰時,有人神色略略詫異,東土一邊,一位身穿碧紗,模樣年輕,但卻滿頭白發的女子,輕輕啟齒:“倒有些氣魄!”
“哼,廢物罷了!”
在她不遠處,東土天驕秦甲忽然挑了挑眉毛,不屑冷笑:“那北方蒼龍是個廢物,他也是個廢物,北方蒼龍螳臂擋車,不解大勢,分明北域滿地皆是軟骨頭,他倒要逞個英雄,而那小兒,更是不自量力,這等元嬰層次的大戰,他居然也敢冒冒失失摻與其中……”
另外一位東土天驕聽了他的話,忽然笑道:“甲公子,聽說他修煉了秦家秘法?”
“哼!”
聽得此言,秦甲更是臉上像是蒙了一層青霜,半晌才道:“被他騙去的罷了,不過他師門倒也懂事,幕九歌將自己領悟的天上劍意給了我秦家,以作賠償,否則的話,我早就從他身上,將我們秦家的東西取了回來,又豈容他活到現在,甚至還敢在我面前胡亂蹦噠?”
那碧紗女子聞言,忽然道:“倘若他參悟了秦家秘法,倒也不是不可能一戰……”
“他?”
秦甲冷笑了一聲,道:“他敢上去湊熱鬧,想必也是秦家功法給他的底氣,只不過,秦家功法又豈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參悟透的,便是面對尊府這些廢物,恐怕他也……”
話猶未落,他忽然住了口,身子猛然之間繃直。
……
……
如今方貴的身前,甚至像是出現了一片黑色的洪潮,洪潮之中,鬼神如魚浮沉。
而在兩側,也各有一批金甲殺來,每一個皆是金丹修為……
方貴此前,還沒有正面斬殺過大鬼神,每一只大鬼神皆有堪比元嬰之力,再加上它們享受血祭,天生種種奇詭神通,更是讓人難以應付,當初連小小安州尊府供養的大鬼神,且在先闖魔山受傷之后,都幾乎是四十九劍蕭劍淵與東土天驕不好對付的存在,更何況如今來的,都是整個南境尊府挑選出來的厲害鬼神,更何況數量這么多,更何況周圍還有金甲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