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賞奉月還真是說了句大實話,可這大實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卻顯得無比荒唐。
這給人的感覺,簡直就是怪誕……
這樣的道理,居然是被朝仙宗堂而皇之的講了出來……
這,怎么就覺得如此可笑呢?
息大公子已是脹紅了臉,忍不住沉聲喝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樣?”
“憑我這點本事,自然耍不了花樣!”
伯賞奉月厲聲喝道:“憑我這點本事,也奈何不了那天魔!”
周圍不少人都詫異的向他看去,既然自己知道做不完,那此時你再說這些……
可伯賞奉月的話,緊接著便說了下去:“但有人可以!”
眾皆寂寂,目光同時交織在了他的身上。
就連息大公子等人,心里也忽然都吃了一驚,警惕的抬頭向周圍看去,心想,莫非朝仙宗出面的,除了這個伯賞奉月之外,還暗中埋伏下了什么厲害人物,想要對付方貴?
“那個人,便是我北域修士,萬千兒郎!”
也在此時,伯賞奉月大聲說了出來,叫道:“誰人能夠對付天魔,惟我北域修士,誰人能夠挽狂瀾于既倒,惟我北域修士,或許我們單個人,誰也不是那天魔的對手,但只要眾修一心,那便可以無往不利,莫說是尚未成長起來的天魔,便是真正的天魔,又何足懼哉?”
話音震蕩在四周,眾修已是被他的話說的心情古怪到了極點。
都到這時候,再說這些漂亮話,過了吧?
“諸位且來看……”
而伯賞奉月,在這時候卻已站了起來,忽然間大袖一甩,身前便已出現了一方黑色的匣子,他抬手將那匣子翻開,便見到里面有一個黑木雕就的小人,上面滿滿皆是詭異的道紋,更是纏繞了絲絲縷縷的黑氣,有人一眼便已察覺,那黑氣,居然是魔山之中的魔息。
“此乃魔山之木雕就的魔像,也是我們制衡天魔的惟一法寶!”
伯賞奉月將這一個木人以法力纏起,舉在半空,讓眾人細看,同時大聲道:“我已說過,魔山便是天魔所留,是天魔將來滅世的棋子,魔山之中的一切,自然也皆與天魔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如今我們動不得魔山,奈何不得天魔,甚至無法確定天魔是誰,但卻也未必對付不了他,我朝仙宗瀝盡心血,設神臺,尋魔木,早已定下了這當世僅存的除魔之法!”
“今日奉月將此魔人立在神臺之上,以命守之,當世諸修,自可去分辯真偽,存真去假,心間有了定數,再來拜此神臺,每拜一次,此臺便多一道愿念,每多一道愿念,便可詛咒那天魔一分,倘若愿念足夠,無論那天魔身在何處,都難逃被我北域修士拜死之困!”
“……”
“……”
“方道友以為此計如何?”
聲音激蕩之中,他忽然向方貴看了過去,厲聲喝道:“你不愿自承為天魔,奉月也不敢逼你,但我設神臺,拜魔像,為北域修士解厄,為這天元諸域除禍胎,總無錯了吧?”
“倘若你與魔山并無關系,那我們再怎么拜,也影響不到你半分因果!”
“而你若當真是天魔,殺你的也不是我,不是我朝仙宗,而是這北域眾同道!”
“如此……”
他咬牙,眼中兇光暴閃:“總不會冤枉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