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殺他,他被困在了里面,就能夠活著出來了?
他們甚至都懶得回答這個問題,便已催動了法力,繼續起了磨滅那一方三千里域的過程,眼見得天地之間,像是升起了一方大陸,被無窮法力交織著,漸次從周圍向里面崩毀。
“都說了里面有人,還不快停下……”
方貴急的額頭都青筋暴露,他本是對這幾人也怕的,可是一想到幕九歌還在里面,驚恐之下,怒氣大升,憤怒的什么都顧不上了,他也知道這些人如今打的什么主意,急急沖向前去,破口大罵道:“是你們以前都事不關己,冷眼旁觀,是你們之前縱容他對付北域,如今看到他的力量要失控了,你們倒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要殺人了,你們早干什么去了?”
這番話正是他心里想了許久的,也是很多北域修士心里都了解的。
如今帝尊的路,真的是無法遏止的走到了這一步么?
實則不然,帝尊那讓人感覺異樣的閉關,已經持續了數十年,也是早在數十年前,東土與西荒、南疆,甚至是已經覆滅的七海,但早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可是他們皆選擇了冷眼旁觀,無非便是因為,他們覺得,帝尊再怎么樣,威脅到的也只有北域,與他們無關……
他們甚至還在縱容,某種程度上助漲著帝尊,哪怕是犧牲北域的利益,也要暗中幫助帝尊一把,好看看帝尊的參悟,能不能夠給他們帶來什么啟迪,畢竟,那時候的他們,皆知道帝尊是個撿破爛的,手上有路的東西,卻不完整,所以不認為帝尊最終能威脅到他們。
直到如今,他們才發現,帝尊居然真靠這些不起眼的東西,走到了如今這一步。
于是他們便又最著急著將他殺滅。
無論是煉化三千里域會對北域造成什么影響,也無論會同時葬滅多少人……
只是此時方貴的話,卻根本引不起這些人心間的波瀾,他們甚至毫不在意,哪怕眼看著方貴已經沖到了跟前來,也完全不在意他,一縷氣機蕩去,便已將方貴隔在了外面,若再繼續向前沖去,甚至方貴都有可能被那氣機給磨滅,畢竟他如今的修為,在這些人面前……
“你們……你們這幾個……”
方貴沖不過去,眼看著三千里域被磨滅,幕九歌危在旦夕,已急的咬牙大喝。
“你們這幾個老混蛋,若不想跟著這天地陪葬,便給我住手!”
也在這一霎,忽然一聲怒喝響起,接著方貴的話罵了出來。
天地皆驚,風聲息喘,無數目光,皆傻傻的向著那聲音響起之處看去。
誰敢罵東土老神仙、西荒的魔、還有南疆的妖祖為老混蛋?
就連方貴罵街的時候,都沒敢罵出這臟字來啊……
而于眾人的目光交織之中,太白宗主身周裹著血氣,踏著虛空緩緩走了上來,與方貴并立,迎著那些高人的目光,也不知他這時候臉上的是怒氣,還是罵完了人之后的懼意,卻是顯得既蒼白,又有些扭曲,冷冷的掃過了那東土的老神仙、西荒的魔、南疆的妖祖。
“膽敢煉化這三千里域,你們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