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鯊魚和海底牢籠的夢,唐少又做了一遍。它依然那么真實,然而這次卻有所不同。
夢是從一張老照片似的定格畫面開始的:有些清冷的大街,幾個人還在低頭看著手機,幾個人正抬頭張望并張大了嘴巴。
然后他的世界陷入了一片的混沌,就像被裝入了某個沒有邊際,卻無時無處不束縛他的世界。身體不能移動,大腦不能思考,甚至不能感覺到這個世界到底是冰寒徹骨還是烈火烹油。
黑暗持續不知多長時間。他的大腦開始清醒,他的感知開始復蘇。光刺痛了他的眼睛,然后他閉上了眼睛。藥水的味道刺激著他的嗅覺可他不能關閉自己的鼻子。
再次睜開眼睛時,他看見了雪白的墻壁和泛著金屬光澤的罐子,還有金屬罐子中泛著銀光、掛著血肉的骨頭。他在夢中嚇得慘叫,然后他看見了天使的臉。
“您好,今天有沒有感覺好點兒?”她微笑著問他。她有一張完美的臉,唐少想要伸手去觸碰一下。可是手剛剛伸出……
美女的笑臉突然變得冰冷:“你干嘛?無賴,臭流氓!”然后便不分輕重地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臉上。
唐少迷糊了,兩張美女的臉不停變換著,晃得唐少一陣頭痛。
終于畫面變化。只有兩間的實驗室內,一邊空蕩蕩的,只有自己和一臺開著的電腦。另一邊卻是被穿著迷彩服的士兵和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擠得滿滿當當。人太多太密,擋住了他的視線。但他還是從電腦的屏幕上看到了人群內的情景。
影像中,美人正在安詳地躺著,就像正在熟睡一般。可是她的頭上卻插了密密麻麻的探針。疑惑、悲憤、驚恐瞬間涌入了唐少的大腦。他想立刻沖進去把她從人群中搶回來,可是他還沒有行動,畫面中的美女卻睜開了眼睛。
一場屠殺在他的眼前上演,慘叫聲鼓脹著他的耳膜,血肉的顏色刺激著他的視覺。然而一個恍惚之后,他的視線里卻只剩了那張溫柔的笑臉和背景里的白色墻壁。
“你又做噩夢了?”她問。
唐少茫然地點頭。在美女的陪伴下做康復訓練,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事。如果有可能他愿意一輩子都不恢復正常。
可以,突然一個人出現了,唐少只能看出她是一個女人,卻看不清她的容貌。她只是簡簡單單說了一句:“殺了吧。”然后就有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自己的腦袋。
可就在唐少準備再次死亡的時候,那張美麗的笑臉卻又一次出現了:“呵呵,我們馬上離開。”而那個舉槍的人已經蜷縮在了角落里,不知生死。
他們穿越黑暗的走廊,穿越了砂石崩裂的墻面。如蝗的子彈撞裂了巨大的魚缸。冰冷的海水把唐少卷出了那個像膠囊又像個大轱轆的海底牢籠。就像無數次的夢境一樣,鯊魚的血盆巨口如期而至……
唐少一聲悶哼從夢中醒來,可大腦的疼痛還在繼續,甚至在變得更加劇烈。夢中的一幕幕似乎還在大腦中翻滾。
唐少用力捶著自己昏沉的大腦,可是那種鼓脹的疼痛卻沒有絲毫減輕。海底的骨骼,血腥的殺戮,海底的鯊魚輪番撞擊著他的大腦似乎要破殼而出。
模糊的視線里手機的的屏幕在閃動著,應該是什么人正打電話進來。唐少順手摸起手機,借著閃動的光亮掃視了一眼周圍的環境。
唐少用自己僅剩的理智摸索著,打開了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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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房間很小,房間里只有一張床和一副桌椅。可是燈光并沒有讓唐少感覺好一些,夢中的情景依然在大腦中回放,腦袋似乎正在一點點被撐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