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覺得身體的疼痛能給人一種美好的感覺。連續幾天的昏睡讓他免受了一番暈機之苦。某天,當他在一席柔軟的大床上醒來時……
“喂!你沒事吧?”一臉愁容的歐陽北燕,滿臉滄桑的麥克,面無表情的大龍,雖然落后了眾人,可立刻擠到最前面的肖恩醫生,紛紛出現在了唐少的視野里。
“我怎么了?”唐少虛弱的聲音微不可聞,也慢慢想起了自己剛剛走出雨林時,撤去了黑色玉牌之后,那沉重的疲憊感如山壓在身上時的感覺。
“唐先生的身體沒有什么大問題,只要靜養幾天就能恢復了。”肖恩一邊為唐少檢查著身體,一邊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可他那認真謹慎的態度卻不像是沒事的。
眾人都看出了肖恩的言不由衷,卻也不好當場說破,最后還是唐少問道:“是真的沒問題嗎?您放心,我不怕死。”
肖恩聽見唐少的話,稍稍吃了一驚,卻立刻反應過來說道:“唐先生的身體確實沒問題。不對,確切地說應該是雖然有問題,卻沒有致命的問題,簡直是個奇跡。”
“怎么說?”
“唐先生剛出森林的時候,身體里的血液已經不足正常情況下的50%而且還有內臟出血的情況。正常情況下已經可以判定死亡了。可您卻堅持了下來,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啊。只有上帝才能護佑唐先生若此啊!感謝上帝!”肖恩不停在胸口畫著十字,真是一副虔誠的模樣。
眾人雖然聽不出這個奇跡關上帝什么事兒,但也或多或少地松了一口氣。
“唐少,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麥克扒開肖恩,搶先發問,這個問題顯然已經憋了很久,一開口就聽得出他的急切。
“肖恩醫生說他需要休息。”一項顯得很平和的歐陽北燕嚴詞替唐少擋了下來。
唐少抬手摸向自己的胸口,發現黑石玉牌還在。將黑石牌子壓在自己的胸口,感受著它的能量。片刻之后,唐少再睜眼時眼睛里已經多了很多神采。雖然依舊有些吃力,但他還是拒絕了歐陽北燕的攙扶自己坐了起來。
唐少給了歐陽北燕一個放心的微笑,然后對麥克說道:“里面的事發生與不發生你都無法阻止,老麥。阮先生死了,那些出錢幫助你的人們應該很快就能得到消息了,你最好做點兒什么。否則你很快就要回到光桿將軍的年代了。”
“我跟她只是獵人與獵物之間的關系。”麥克不甘心地回答。雖然在云南的森林時他就被任九嫣告知過自己的資助者是阮先生。可他后半生的事業就是跟阮先生和E時代死磕了,這個有著混亂邏輯的事實讓他難以接受。
“你這么多年以來的幾乎所有活動都沒逃過阮先生的背后策劃。相信我,我看過她的記憶。”
“她是個瘋子嗎?為什么要為自己培養一個敵人?”麥克依舊不甘心地追問。
“她的確是個瘋子,而且她的大腦里還住著三分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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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可是你在她那兒永遠擔不起一個敵人的稱號。當她大腦中那個天才發現自己另外的三分之二不受控制時,他就需要你這樣一個角色從中協調。那些年她做了很多事,各國開始封存云南事件相關文件就是她活動的結果,后來讓您順藤摸瓜拿到那些線索也出自她的謀劃;E時代的建立也是她的杰作,E時代的分崩離析也是她從中作梗。你只是她全盤計劃中的一個小棋子。當然,任千重、任九嫣也都是。”唐少緩緩道來,在眾人眼中他竟然有了幾分阮先生的影子。
在唐少停頓的瞬間麥克還想繼續問,卻被唐少直接打斷:“我現在能告訴你的事就這么多了。”唐少費力地抬起手,然后用手指在自己的太陽穴上點了點:“我腦袋里裝了太多不屬于我的東西,需要先整理一下。等我把所以事情都理順了會給你們一些交代的。”
太多人的記憶在唐少一個人的腦袋里糾纏不清,他確實也需要理一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