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事兒,就要滅人口,真囂張。”剛一出莊院,武士張囂就笑著對同伴范虎行說。
“小心說話,不然下一個滅口的人就是你了。”范虎行冷著臉。
兩人本是收錢做事,與越棲之間,確切地說,只不過是雇傭關系,并沒有說有多么的忠心耿耿。畢竟每個月也就一萬五千銀幣的工資。一萬五,算個啥啊?放兩年前是高薪了,但如今剛從各大學院劍苑道館下山的武士劍客修士等,沒啥工作經驗,開口也敢要個一萬塊月俸了!越棲卻從來沒給他們漲過工錢。
范虎行是越想越覺不爽:當初是越棲好言請他過來的,承諾說讓他擔任莊院門客總教頭一職,每個月做二休二,什么西域水果海外零食免費享用,彈性工作不打卡,周末雙休不加班,還有定期體檢、五險一金。但現在,這些都特么成了泡影!工作內容也是大相徑庭,說是總教頭,沒想到是個打雜的,還得隨叫隨到,沒有固定的上下班時間,而且一毛加班費都沒有。
但最可惡的是,當初這老頭明明說自己莊院美女如云!自己才會那么容易答應了他,然而到了一看,他的莊院里全是些老媽子,美女呢?!
今天還被他的女兒羞辱了一番,罵自己是他的狗。這讓范虎行往日的積怨不滿都忍不住爆發了出來。
“次奧!”看看離得莊院遠了,范虎行罵道。
“怎么了范兄?”張囂問。
“今日那小妮子罵我們是她爹的一條狗,你難道一點都不憤怒?”
“還好吧。”張囂淡淡地說,“其實換個角度看問題,說不定你就想開了。你想啊,這小丫頭片子那么喜歡她自己的狗,她說我們是她爹的狗,豈不是說,他爹很喜歡我們?”
范虎行像看怪物一樣盯著張囂看了半天,嘴里冒出兩個字:“我服!”他是真的服,張囂這清奇的腦回路。
“哎!畢竟咱們得靠她老爹過活的呀!”張囂嘆道,“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聲下氣的,難不成,還跟她翻臉啊?”
“翻臉就翻臉!怕甚?天下之大,還能找不到活路了?”范虎行道,“大不了,落草去!老子決定不干了,這單活,你自己一個人干去吧!”
“范兄三思啊!現如今,高薪工作可不好找,競爭太激烈了。可別一時沖動了。”張囂勸道,“而且咱們可是跟領主簽了勞動合約的,你要是就這么不干了,要付雙倍違約金的。”
“無所謂。正好給自己放個假,散散心。”范虎行似乎心意已決。
“唉!”張囂嘆了口氣,“其實我倒也挺羨慕你,有說走就走的勇氣。我卻是不敢。”
“哦,為何?”
“你有所不知,我剛剛在長安首付了一套房,每個月得還六千塊銀幣,丟了工作,續不上月供,我的房子可就被錢莊給收走了,我是不敢裸辭的。”
“好好的,跑那么遠買房作甚?”
“我喜歡的姑娘在長安呀!”張囂說。
想不到這小子還是個性情中人。范虎行這么一想,有點失落,卻也更加堅定了離開越棲的決心了,他決定,再找活干,就真的得找一個美女如云的莊院,這樣自己才有脫單的希望。
“那行吧!你好好干,我,先走了。”范虎行拍了拍張囂的肩膀,“好歹共事一場,空了,一起喝酒。”
“真走啊你?”張囂見他轉了身,往反方向走去。
“不然呢?”范虎行停步,回頭道。
“喂!你走可以,可別給那小子通風報信了。”張囂有些囂張地道,“這一單,可是有一個金餅的提點獎勵!我可是勢在必得的,你可別給我攪黃了!”
范虎行聽了此話,心里有些不爽,語氣也不客氣起來:“你要不放心,現在先滅了我唄?”
“我相信范兄不是這樣的人。”張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