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資提成的事,你該問賬房去!或者,自己問領主去!”來人忿忿地說。
“所以,你就是個傳話的?”
“你道老子樂意傳話?你們這些下等胚子,連個令牌都沒有,有個消息都得跑來當面說!”來人越說越不爽了。
“呵呵!那這還不是說明……你在領主眼里,就是個跑腿的。”
“錚!”來人手中的刀出半鞘,一雙眼殺氣騰騰得盯住了張囂!
一時間,屋內的氣氛緊張起來。
胡今照在袋中聽得,也不由被氛圍感染,緊張得屏住了呼吸!
“你敢殺我?”張囂還故意讓門戶大開、翹著二郎腿面對來人,根本沒將他放在眼里,“可想清楚了,殺了我,你所有辛苦修來的靈氣,可就如水東逝了,多可惜。”
來人面色鐵青而凝重,手中的刀,卻慢慢收回去了一尺……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需要忍的,他不是不懂這個道理,也并非沒有忍過幾回。
但張囂卻一拍桌子騰然站起:“何況,你也殺不了我!”話音剛落,他伸手猛然一拉頭上垂下的鐵鏈,但聽黑暗中響起鐵籠打開的聲音,接著,有巨物粗重的喘息,腳步沉重,一下一下從暗處傳出,也一下一下踏在來人的心頭。
桌上的燈火縱容有燈罩罩著,竟也被異獸的氣息震得晃了兩下,幾欲熄滅,昏暗的燈光下,總算看清了巨獸的身形:虎身牛尾,身大如象,體型是普通大蟲的兩倍。
是彘!上古兇獸,食人!
來人的臉色微微一變,腰間長刀完完全全出了鞘。
“野獸就是野獸,我餓它幾日,抽它幾鞭,就老老實實聽我的話了。”張囂上前拍拍彘的腦袋,就像摸著一只狗頭,“反倒是人啊!才是真正的野性難馴。就好比是我,越棲以為他完完全全馴服了我,絕不會料到,我張囂,只是表面上的乖巧。人,得學會隱藏自己,不能像范虎行那個蠢蛋,喜怒都表現在臉上。”
“所以,你現在可以不顧及越棲的面子,放狗來咬我?你敢么?”來人咬牙切齒,看得出來,他有些緊張。
張囂笑道:“你必須明白,它在我面前,是狗,但對你來說,可是兇獸,要命的兇獸!”他的手重重在彘的腦袋上一拍,這龐然大物就張著血盆大口,咆哮著沖向了來人……
來人似乎戰斗力并不如何,胡今照在袋中聽得外面桌椅倒翻的聲音,片刻之后,就一切歸于平靜,看樣子,那人是遭了兇獸的毒手了。
的確,來人只出了兩刀,更多的只是辦得些招架躲閃,撞翻屋內桌椅,甚是狼狽,才幾個回合,就被彘獸一口咬住脖子,咬斷了咽喉,連慘呼都不及發出。
彘獸三口就將一個大男人的身軀給吞到了肚子里,舔舔帶著倒刺的舌頭,意猶未盡。它意猶未盡地看了張囂兩眼,待瞥見張囂手中的鋼鞭,卻又像狗一樣夾起它的牛尾,乖巧得也像極了一條狗。
“越棲老兒這辦法,簡直是絕了!”張囂看著彘獸自言自語,“通過獸物來獲得靈氣,真是絕了!”他摸了摸彘獸微微鼓出的肚皮,接著道:“可惜你這家伙沒有食夢貘給力,得三天后才能吐出靈珠。那老家伙每天喂食一群攝夢者給一群食夢貘,短短一天內就能提取出數十只靈珠,難怪升級這么快,短時間內就一躍成為元老級攝夢者!哼!攝夢者有何了不起的!老子身為凡人,擁有此法,照樣可以煉靈修仙!”
胡今照在袋中聽得一清二楚,卻不是很懂張囂話里的意思,大概是說,這上層的攝夢者,通過卑鄙骯臟的手段,來獲取靈氣?
如若真是這樣,那真的是太卑鄙無恥了!想我輩辛辛苦苦,這一天天的也煉取不了幾點靈氣,原來他們自己倒走了捷徑!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他越想越氣,伸出手掌狠狠一揮,卻不想這一巴掌打在方休的臉上,“啪”的一聲,甚是響亮!
方休正睡得香,被從天而降的一巴掌給打蒙了,迷迷糊糊醒來,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他摸了摸臉,咕噥道:“你打我?”
“噓!悄聲!方才外面,剛剛結束一場大戰,死了一個人。”胡今照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