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壁是用的山上的巖石和山坳里某種特殊黏性泥土堆砌而成,寧步奇可以肯定,這墻壁比起他前世的水泥墻還要堅固幾分。
在這冬天,刮起的寒風除了不旋轉,威力絕對比龍轉風還要恐怖的地方,房屋的質量不過關那是和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由此可見,清河村的房屋是多么堅固,但,就這樣堅固的房屋,居然被人踹飛的一扇門撞出了巨大的窟窿。
這踹門的家伙顯然不是普通人。
寧步奇心中想到了父母和村子里叔伯說過的那些武者,毫無疑問,踹開門的應該是一個武者。
心中微微呼出口氣,原先只能交出雪狼皮的那點憤懣瞬間消失,這個武者的出現讓寧步奇清楚的認識到,暫且的退縮是必要的。
“這么暴力做什么,我們是文明人,做事要文明……”
踹開門的家伙傲然站在屋子門口,本來似乎還想說什么,但,一個矯揉的聲音隨即在這身影后面響起,隨即,這踹開門的家伙臉上頓時露出諂媚的笑容恭敬朝旁邊退去。
“席少教訓的是……”
踹開門的武者邊諂媚的開口邊退開,瞬間卻是讓寧步奇看到了屋子外的景象。
屋子外,雪地里,此時卻是已經站滿了人,清河村的老老少少此時都環繞在外面,而在最靠近屋子的內層則站著大約二三十個滿臉桀驁,看上去無比彪悍的壯漢。
這些壯漢的容貌極為陌生,顯然并非清河村的人,而是今天跟著這席少來的,只是不知道是這席少的人,還是馬老六的人。
而在這些壯漢的腳邊,卻躺著十來個清河村的少年,這些少年此時一個個滿身血污的躺在地上,大部分臉孔都被埋在了雪地里,但寧步奇卻能夠一眼認出,這些都是前兩天隨他狩獵時候最為積極的少年。
這些少年應該是想要阻止這次狩獵的成果被搶奪才遭到毆打的。
寧步奇心中微微一嘆,只不過,兩世為人,寧步奇著實已經不會再沖動。
“我家,就這張雪狼皮……”
寧步奇目光從屋子外人群上收回,然后看向站在屋子門口的一個少年,他捧著雪狼皮緩緩朝著那少年走去,毫無疑問,這應該就是那什么席少。
“取過來,然后,殺了他……還有床上那坨玩意……完事后澆點油,都燒了吧……”
依舊矯揉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這一趟寧步奇的心中卻是猛的一寒,一股顫栗的感覺從脊椎涌現。
人命如草芥……
來到這個世界十五年,寧步奇自認為已經習慣了這想活著不容易的世界,但此時卻才知道,這個世界的生命遠比他想象的還要不值錢。
恐懼,絕望……然后,瘋狂……
自己要死,唯一的妹妹也要死,寧步奇在最初的顫栗之后,就只剩下無盡的瘋狂。
他本不是懦弱的人,這會兒知曉必死無疑,他心中第一個升起的不是求饒,而是瘋狂,手臂上,肌肉抖動,寧步奇就要砸出雪狼皮,然后沖向那席少。
但,還不等寧步奇做任何動作,驀然間,一股暴躁的狂風卻是已經席卷而來,狠狠的籠罩向寧步奇的腦袋。
一道巨大的黑影在寧步奇的眼中不斷放大。
是那踹開門的武者,此刻,這家伙正用踹開門的腳朝著自己的腦袋踹來,這一腳踹下,自己的腦袋會如同被砸爛的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