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教授,我不認為愛因斯坦是那樣認為的。”
州立大學的課堂里,講臺上的物理學教授無奈地摘下眼鏡,有些疲憊地揉了下鼻梁。他不緊不慢地重新戴好眼鏡,絲毫不意外地發現提出異議的學生和以往是同一個人。
那是個套著身綠色外套、下面穿著白色翻領襯衣的學生,以一種懶散囂張的坐姿斜靠在椅背上,懶洋洋的眼神就好像在嘲笑除自己之外的所有人。
物理教授討厭這個學生,盡管他確實才華橫溢、天才級別堪稱怪物。而且他知道除自己之外的所有教授也都討厭這個學生。
學生的名字是維克多·馮·杜姆。
這家伙著實是個燙手的山芋,他或許是整所大學里身份最特別的一個人。和其他學生不同,他并非是靠著正常渠道進入這所大學的,他來這里是因為簽署了一份跟美**方的長期合約。
維克多·馮·杜姆出生在一個叫拉托維尼亞的東歐國家,那是個長期戰亂、犯罪泛濫的國家。他長在一個吉普賽家庭,長期跟著族人東奔西走。教授沒有被告知詳情,但他聽說杜姆貌似是個什么能比肩愛迪生的超級天才,他完全通過自學鉆研掌握了極高深的科學技術,并且發明了各種就算是超級大國的軍方都聞所未聞的新奇小裝備來反抗壓迫他們部族的敵人。
于是隨著他名聲的逐漸遠揚,美**方注意到了他。一位合眾國將軍親自前往拉托維尼亞見了他一面,并代表政府帶去了邀請。明面上看,軍方安排他以留學生的身份進入州立大學、成為這兒的學生,但實際上杜姆一年內學到的知識就比這里任何一個教授一輩子的積累還要多。他來這兒的真正目的是用他的頭腦為軍隊提供利益,軍方為他提供最好的私人實驗室、最尖端的設備,作為回報他會不斷回贈以各種開拓性的發明創造。
所以這樣一個超級天才有什么理由跟著一群平庸的大學生們一起聽一節對他來說簡直是小兒科的課程呢?
理由只有一個,為了顯擺。
杜姆帶著玩味的表情看著講臺上的教授,說道:“我也從沒說愛因斯坦是這樣認為的,教授。我剛剛提出的是我個人的觀點——我相信也是事實。”
“你是在說愛因斯坦錯了?而你才是對的?”
“時代在進步。就算最偉大的頭腦也沒法掙出時代的禁錮。”杜姆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表情就像在說“別那么吃驚沒什么大不了的”。
“讓我來解釋一下吧。”杜姆坐直了身子,開始用雙手比起了手勢,“我說的意思是,時間并非像我們平時感受的那樣,是一條流動的河流。據我觀察,時間其實是一種恒定不變的東西。
但大多數人類的思維無法以線性之外的方式去理解它。實際上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我們其實是時間的囚徒。”
教授扶額。每一次跟這個學生爭辯他都感到十分無力,他的論點從能讓你有種這輩子學的東西全部該拿去喂狗的錯覺。
“你覺得時間是個有實體的維度,是這個意思?”教授的聲音有氣無力。
“當然。存在的層面其實還有很多,教授。只是目前人類中的絕大多數都還太盲目,他們被局限的頭腦沒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