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繚繞的綠煙中,女巫阿莫拉和她忠實的仆人劊子手憑空出現在了一間環形大廳里。大廳面積十分開闊,而且空曠,但是沒有開燈,大半都深陷在寂靜的黑暗里,唯有中央部分有那么一絲光亮。
阿莫拉右手放出一團魔法的氤氳,貼近到左臂上被劃破的那條又深又長的傷口處。傷口在法術的效用下很快自行愈合,但劇烈的灼痛刺得她忍不住呲牙,甚至在傷勢完全痊愈之后那火辣辣的觸感仿佛仍停在她的胳膊上久久不肯消散。
自阿莫拉巫術學成以來,她已經很久沒有受到過像這樣的傷了。連神域都不曾有人傷到過她,更不用提地球人。
這不僅僅是一道劍傷而已,更是恥辱,讓自認為比凡人天然地高出一等的魅惑魔女所無法容忍的恥辱。
她斜瞥了一眼身邊傻乎乎的大個子,不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她用力敲打了一下他的腦袋,生氣地喊道:“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還叫什么‘劊子手’,連一個穿著層可笑鐵殼子的凡人都處決不了!”
她力氣不大,敲在劊子手堅硬的腦殼上他幾乎都沒什么感覺。但大塊頭還是像犯了什么大錯一樣垂著腦袋,看起來就像考試失利被家長抓回來訓話的孩子。
道理上說起來一定要分配一下黑鍋的話,這鍋應該歸阿莫拉來背才對。最后正是她的法術被邁克爾牽引打偏,一不小心擊中友軍才成了突破口。之后邁克爾更是輕易看破了她的迷霧結界,一劍劃傷了女巫,他們這才狼狽不堪地撤退回來。
不過這番話就算再借給劊子手一百個膽子他也說不出口。阿莫拉說他不好,那就是他不好。任他在外面威名遠揚、兇悍堪比猛虎,但回到女巫面前,他充其量只能算只HelloKitty。
畢竟身為備胎就得有備胎的覺悟。
“真狼狽啊,阿莫拉。”
男人冰冷的聲音從黑暗深處響起。紫色連體制服的男人悠悠地從陰影里走了出來,雙手瀟灑地背在身后,手中反握著洛基的權杖,像個天秤一樣在他手里晃來晃去。
阿莫拉白了他一眼:“澤莫。”
澤莫男爵冷淡地說:“我早就提醒過你了,不要給我們惹不必要的麻煩,女巫。”
“而我也不介意再提醒你一次,我答應加入你的小俱樂部,但可并不代表著我就是你的下屬了,澤莫。”阿莫拉針鋒相對地回答,“我要做什么是我自己的自由,我沒有義務向你匯報。”
澤莫男爵瞇起眼睛:“但當你的行動危機我們的計劃,這就和我有關系了。我已經花費了很長一段時間來進行籌備,集結力量,很快就要到關鍵時期了,我不能容忍有任何人——哪怕是你——提前打破我們的計劃。”
頓了一頓,他轉而問:“你已經和他碰過面了?那個黑騎士?”
女巫抱起胳膊,十分冷淡地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