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達把“非常”的發音咬得很重,同時她雙手輕柔地轉動,于掌心搓出了個透明的緋紅色球體。她雙掌向前一推,混沌魔法的光流以極其可怕的聲勢朝阿莫拉涌去。阿莫拉雙臂沿圓弧揮舞,以一個防御法術擋住。緋紅和綠色的魔力交錯在一起,就像被煮沸的一鍋水里倒進了紅綠雙色互不相溶的調料。
“氣勢不錯。”阿莫拉尖銳地高聲大笑,嗓音蓋過了法術的雜音,“但還是太嫩了。”
她手勢變幻,綠色的漩渦于她手心釋放,規模以驚人的速度爆發,瞬間便有將旺達的混沌魔法完全吞沒的趨勢。暗綠的能量流將小女巫整個人包裹,像法術的漩渦在她身邊環繞。旺達的混沌魔力被壓縮在了極小的空間里,像個在高壓下即將被擠碎的蛋殼。
“你造詣比不過我,經驗比不過我......你甚至只是個人類!”阿莫拉提高了音量,手上同時加大了出力,“你拿什么跟我斗!?”
突然之間,那近乎被擠壓到極限的混沌魔力似乎驟然收縮了。取而代之的是兩束凝而不散的魔力,像兩把薄而鋒銳的刀刃,盛氣凌人地割開了綠色魔力的氣旋。阿莫拉的法術上被切斬開了一個裂口,倩影從中電射而出。小女巫全身裹在緋紅的能量里,一頭紅發迎風狂舞,敞開的皮衣在身后幾乎被扯得筆直。
她這是想做什么?
阿莫拉瞳孔一縮,想也不想地緊急射去了另一道法術阻截。但緋紅女巫抬手一揮,緋紅色的魔力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如血般深刻的曲線,將阿莫拉法術中的魔力擊得四分五裂。
旺達如電般欺近到阿莫拉身前,手臂一長,五指張開,揮臂的瞬間就仿佛在隔空下達“斬”的指令。飄忽的混沌魔力幻成了最鋒銳的刃,沿著弧線切出,生猛地直砍向阿莫拉的脖頸。
她這是......想白刃戰較個高下來?
阿莫拉始料未及,她活了這大半輩子,在九界中交手過的法師數不勝數,但時至今日還從未遇到過一個在法術對決中選擇用白刃戰來決勝負的對手。(顯然她之前從沒遇到過中庭法師,不大了解中庭的本土特色。)
......是哪個見鬼的師傅教她這么玩的?
但必須承認的是,阿莫拉完全沒料到這么不走常規的一手,并且作為一名極其“傳統”的女巫,她在白刃戰方面基本就是個白丁。她勉強幻化出巨大的法術屏障連擋了旺達三五刀,一邊后退一邊慌張地尖著嗓子大喊:“劊子手!劊子手!”
劊子手那邊正以一敵三,同時面對格溫、快銀和冬日戰士的夾擊。快銀和格溫一個來去無影、一個靈活得像個泥鰍,在他身邊騷擾起來異常惱人,一時間卻也難以抓到。冬日戰士則時刻保持著距離,用為他專門定制的強力能量槍械進行中距離打擊,雖不致命卻也對劊子手威脅不小。
劊子手聽到女神求助,慌張地回身想救,手上斧子卻不由自主露出了破綻。他被格溫“啪”地一張蛛網蓋住眼睛遮蔽了視線,被快銀超音速的一腿踢中后膝關節半跪了下來,最后被冬兵一槍正中后腦,模樣狼狽地趴倒在地。
看起來他一時半會是抽不出空去救了。
而澤莫男爵這邊,作為領隊十分不幸也十分光榮地,對上了黑騎士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