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收容所的外墻像一堆樂高玩具一樣被推倒,格溫從漫天飛揚的濃重黃塵中滾了出來。
格溫在一堆亂糟糟的碎磚塊上爬起身,被塵埃嗆得一陣劇烈咳嗽。收容所那些淡定不驚的老人們這會才終于如夢初醒地開始逃竄,穿制服的警衛象征性地掏槍高喊了幾聲什么,有人還扣了幾下扳機,他們隨即就被濃塵后魁梧的人影像是拍蒼蠅一樣地拍飛了出去。
高大的影子切開煙幕走了出來。來人穿著像古代將軍一樣的復古黑色甲胄,一把黑色的胡子,留著光頭,身材以常人的標準來說簡直壯得不像話。雖說格溫是壓低了身子半蹲在地上,但據她初步目測就算她拼命挺直腰桿估計也只能勉強夠到這壯漢的腰腹。
劊子手,阿莫拉最忠實的仆(tian)人(gou),一如既往地跟在她身后。
不過上一次“不幸”的經歷讓劊子手丟了他最趁手的斧子,所以這次他不得不換上了一對火槍充當武器。那是兩把槍管又長又粗的火槍,只是畫風和現代各國的槍械都完全不一樣,相比之下那感覺就像會在上個世紀的美國西部出現的槍械。
當然,那肯定不可能只是普通的槍械而已。它每一發火藥都是由魔力提煉而成,是阿莫拉專為劊子手挑選的新武器。雖說使起來終究和劊子手使慣了的斧子相比,但也是威力驚人的武裝。
剛剛劊子手的偷襲帶來的沖擊將格溫整個人從房間里吹飛了出來,剛搶到手的權杖也又脫手飛了出去。她用眼角余光瞥了眼落在距自己大約四五個身位處的權杖,面罩上的兩只大眼睛輕微地瞇了起來。
她腳下一蹬,縱身橫躍,準備撲向地面上的權杖。但劊子手看穿了她的意圖。他提起火槍扣動了扳機,火舌宛如一條咆哮的火龍從槍管中掙了出來。格溫急忙抽身回避,滾燙的氣流貼著她的臉飛掠了過去。地面被猛地炸裂,權杖在沖擊下打著轉兒又飛出了三五米。
劊子手一面開槍一面欺近,他那神奇的火槍每發子彈都像一門炮一樣夸張。格溫飛身騰挪閃躲,一時也抽不出空再去奪取權杖。
旺達目光鎖定了飛落在不遠處的權杖,揚手放出混沌魔法,就仿佛隔空放出了一只透明的手掌抓起了權杖。她手指輕巧地回勾,頓將權杖朝自己牽引了過來。但只飛至半途便又被一團墨綠的法力阻截了,紅色和綠色的魔力相互攪成了一團,將權杖夾在了中間。
“不好意思,小妹妹。”阿莫拉用如蛇蝎般冰冷狠厲的眼神斜看著旺達,“但這可不是小孩子玩的東西。”
她雙手手勢變幻無方,法力也隨之變幻莫測,不知怎么地就詭異地將權杖從旺達的緋紅魔力中“抽”了出來。權杖在魔力牽引下整個橫了過來,像一支穿云的利箭,筆直朝阿莫拉飛射過去。
旺達應變奇速,法術迅速切為攻勢,緋紅能量宛如一支水箭射出,疾追著權杖而去。混沌魔法在阿莫拉伸手準備握住杖身的瞬間擊中了權杖的尾部,猝然施加的沖力將權杖推得驟然加速,從阿莫拉手心飛過。阿莫拉一把抓了個空,權杖“當”地一聲插進了街對面便利店的墻壁,杖尖從內側刺出,嚇得店老板臉色慘白。
“別太急躁,老太婆。”旺達輕笑著嘲諷,“你看起來也不怎么樣嘛。”
阿莫拉臉色一沉,暫時放下了權杖,全力朝旺達攻了過來。旺達嘴上輕蔑,但對上這位神域的頂級巫術也不敢大意,全力催動混沌魔法應對。
格溫那邊繞著劊子手的身子上躥下跳,活像個惱人的小跳蚤。劊子手火槍噴她不到,揮臂抬手也碰她不到,偏偏卻又被她那又黏又煩的蜘蛛網纏得煩不過,氣得哇哇大叫,一時卻也拿她沒有辦法。
格溫借住蛛絲的彈力縱跳到劊子手頭頂,看準個機會飛起一腳狠狠掃在了他滿是橫肉的臉上。但卻不料他頭骨硬得出奇,這一腳只像是踢在了一塊魏然的山巖上,只震得她腳背劇痛,不禁一陣呲牙,甚至險些沒能躲過對方緊接著掃來的胳膊。
格溫急忙幾個連環空翻重新拉開距離,腳背火辣辣地劇痛,感覺像是腫了一樣。她一邊腳下不停地后跳閃躲,一邊驚道:“天,你平常都是怎么鍛煉身體的?說真的,你的肌肉是在健身房練出來的么?”
劊子手怪叫一聲,槍托砸落,卻又被她輕飄飄地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