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應該來說是挺順利圓滿的才對。可說不上為什么,她就是覺得有些......不安。
黛西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回去之后我什么都不想干。我要先洗個澡,然后睡上一整天。”
“算我一個。”杰西卡·瓊斯翹著大長腿坐在她對面,說,“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先開三瓶啤酒。”
“說真的,你該控制一下酒精攝入了。”黛西撇了下嘴,“也許會對你的情緒控制有不少好處。”
“我覺得我控制得挺好。”杰西卡不咸不淡地說。
旺達托著下巴坐在窗邊,出神地望著窗外的陰云。
她好像看到了一團黑乎乎的影子從窗外有限的視野里一閃而過。
旺達眨了下眼睛,外面仍是漆黑一團,放眼望去盡是無邊無際的黑云,什么也看不到。
是錯覺么?
同一秒鐘,蜘蛛感應刺痛了格溫的脖頸。
“伙計們,”格溫捂著腦袋,皺起眉,“好像有什么事不大對......”
咚咚。就像實心的鐵錘落在鋼板上,有什么東西落在了飛梭的頂部,恰位于他們頭頂。鋼鐵的腳步向著機尾移動,數秒后機艙的升降門便被一股無可抵抗的蠻力撕開,狂風從裂口中灌入,瞬間灌滿了整個機艙。
敵人毫無遮掩地出現在了他們眼前。那是個十分龐大的鐵家伙,黑黢黢的看不清具體形象,但隱約能看出是一副鐵殼子。它腦袋頂著機艙的天花板,隨著它步伐的前進在天花板上犁出了一條電火花亂濺的裂痕。它的腦袋像個光焰模糊的燈籠,從本應是眼睛的部位透出燈火般的橙光。
它同樣沒有掩飾意圖——從進門開始,它的目光就鎖定到了機艙內的權杖上。
離它最近的杰西卡第一個解開安全帶跳了起來,但很快便被對方一巴掌拍去了一邊。快銀倏地高速近身,離子短刀劃破空氣,切在這層漆黑的殼子上卻毫無效果。那東西似乎略動了下胳膊,快銀也跟著被拍飛,撞在了一排空座位上。
埃迪·布洛克立即著裝,變身毒液狂吼著撲來。那東西卻看也不看他一眼,單臂一長便抓住了撲至半空的毒液,向后一甩便將他迎著氣流扔出機艙,帶著一串狂野的怒吼墜了下去。
黛西跳至船艙中央,雙掌齊出地爆發震波,有如透明的水龍猛烈沖擊這漆黑的外殼。但對方只身子略傾了一下,跟著便像渾然不覺地頂著震波走了上來,隨手在她肩上一推便將她推得撞在了機艙一側,撞得整個機艙近乎傾翻。
旺達想阻擋他,奈何她之前連番爆發,如今好不容易松懈下來實在是已太過疲憊,發揮出的實力也不由打了折扣。那鐵家伙一拳便隔著混沌魔法屏障將她震翻在地。但它也并未繼續追擊的意思,只伸手抓起權杖,接著便不管不顧地扭頭走回了崩壞的艙門前,縱身一躍消失在了無際的黑云之中。
引擎損毀,機艙破裂,劇變的氣壓仿佛要將每一絲空氣都從艙內抽干。飛梭拖著條長長的黑煙轟鳴著下墜,就像一只折翼的鳥。
旺達扶著座椅起身,一頭紅發在風中瘋狂地舞動。她咬緊牙關,雙臂交錯,混沌魔法發動,魔力像一層緋紅色的水波罩住了墜落的機身,在小女巫的努力下拼命將飛梭向上抬高。
她不清楚以自己現在的狀態能不能做到,但她必須做到。她的嘗試也確實湊效了。飛梭在減速,在重新恢復平衡。緋紅的波動一路托舉著飛梭減速下落,拖著一串濃密的黑煙,一路撞進一片森林,不知倒下了多少棵古木,終于在一陣宛如地雷的巨響和沖天的煙塵中墜地,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