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我感覺良好到了極點,自覺自己的威脅簡直完美到了極致,甚至可以堪稱是藝術。這兩人華貴的衣著和氣質一看就不是來自拉托維尼亞本地,從他們舉手投足表現出的習慣和氣質他推測這兩人可能是美國人。
那群自大的美國人總是帶著股莫名的優越感,覺得他們走到哪里都該高人一等。但他們沒來過拉托維尼亞,他們不了解這里的情況。拉托維尼亞可不是地獄廚房,不是那種人們會遵循規則陪你玩的地方。拉托維尼亞沒有規則,在這個終年被戰火和動亂所充斥的地方,槍子就是唯一的規則。
但很快他就發現這番架勢貌似并沒有取得他想要的效果。
這兩個“外鄉人”面對這一圈黑洞洞的槍口甚至連眉頭都懶得皺一下,臉上都像刀刻的一樣沒半點反應。杜姆眼神犀利地掃了這房間里的幾人一圈,一股冰冷氣息掃得每個人都下意識從心底里生出了一股“想要后退”的渴望,而分明他們才是手里拿著槍的一個。而邁克爾則仍坐在房間里那張老舊的沙發上,甚至沒有起身的意思,就好像他完全只是個觀眾而并非一個被十二支槍環繞的參與者。
大肚子開始感到有些不安了,但很快他就為自己這種念頭覺得好笑。十二把槍指著兩個手無寸鐵的家伙,這種情境有什么值得好怕的?
大肚子退后了一步,用夾著雪茄的手比了個手勢。
“干掉他們。”
十二支槍同時響起,十二朵火花開始閃耀。無數子彈被火藥推出槍膛,黃澄澄的彈頭有如鋪天蓋地破空襲來,形成了密密麻麻的彈雨。
但這些子彈永遠沒能命中它們鎖定的目標。
威壓瞬間升級,墨綠的光以杜姆為中心爆發,瞬間籠罩了整個房間。無邊的氣場仿佛凍結了空氣,連同那漫天彈雨也凍結在了半空。千百枚子彈都仿佛被瞬間剝奪了動能,就像有人給它們下達了“停”的絕對指令,那指令超越了規則、無法被反抗。
滿屋的暴徒們一個個都目瞪口呆,幾乎沒法相信眼前所見的一切。
“愚蠢。”
杜姆冷冷地說了一個詞。綠芒于那一瞬爆發,有如翻騰的波浪將所有子彈都沿來路倒推了回去。無數朵血花接連炸開,十二個壯漢一個個身子猛顫,紛紛仰頭栽倒在了血泊之中。
眨眼,整間屋子里血流成河。老化的吊燈在頭頂無力地晃蕩,黯淡的光線像風中的蠟燭一樣搖曳。
最后只剩下那個大肚子男人。這家伙早就嚇得尿了褲子,手里的雪茄無意識落進了血泊,整個人幾乎被嚇得傻了。
杜姆緩緩朝他走了過去。
“你還剩最后的機會,肥佬。”他說,“給我聯系馬里恩,告訴他馮·杜姆找他有事,我們需要面談。”
“不必了。”
聲音從門外響起。杜姆斜過眼,看到一個留著平頭、左眼上留著刀疤的男人帶著三五個保鏢出現在了門口。
“我就是萊利·馬里恩。”他說,“有什么話可以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