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馮·杜姆頓了一頓,眼睛里罕見地閃過了那么一瞬異樣的光。
“......我的家人。”
杜姆離開拉托維尼亞已經超過十年,自然他也已經有十多年沒見過自己的族人了。而這么多年過去,那個小小的吉普賽部族的生存狀況仍然沒有半點改觀。如果一定要說有什么變化,那就是男爵登基為王之后擁有了比以往更加強大的力量和資源,這些可憐的人生存空間被壓縮得更厲害了。
要找到他們倒是并不困難,因為吉普賽人總是隨季遷徙。杜姆找到他的部族時,他們正被又一群男爵的士兵追得四處逃竄。飛揚跋扈的士兵們騎著駿馬,手提著現代化的步槍,狂笑著策馬朝逃竄的吉普賽人追擊,就像在獵殺一群低等動物作為飯后消遣的活動。
一切真的都沒有變,就和老日子一模一樣。
直到穿著全副盔甲、披著斗篷的杜姆從天而降,替他逃竄中的族人們阻擋住了男爵的軍隊。
“什么人!?”有士兵高聲問。
“管他的,打死就完了!”
這句話顯然得到了贊同。人們同時開槍,子彈接二連三在銀白的盔甲上彈開,將外殼倒映成了槍火的橙黃色。火星像雨點一樣四下飛濺。
所有驚惶逃亡的人們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驚訝地回頭看著這個突然闖入的鐵甲人。
杜姆背后火光噴射,身形宛如離弦的箭沖進了敵陣。他雙掌光芒連閃,脈沖光束像一把把飛射的利刃輕易地刺穿斬斷了士兵們的軀體。槍械子彈傷不了他一分一毫,僅不到十秒,追擊的士兵便死傷大片,僅剩最后一人尚能活動。
那是因為杜姆有意留了手。他收回了手掌,淡漠地看著這最后一名被嚇得半傻的士兵,道:“毀滅不會殺你,但需要你去散播一個訊息。去告訴你見到的所有人,毀滅已經降臨了這片土地。我來此唯一的目的,就是用暴君的血染紅這里的山丘。去吧,告訴國王他的日子已經到頭了。”
那士兵這才嚇醒,如蒙大赦地策馬扭頭逃出去了。
被嚇到的吉普賽人緩緩靠近了過來,茫然畏懼地看著這神威凜然的鐵甲人。
“好了,我的同胞們。”杜姆看著他們,說,“毀滅向你們保證,你們的解放之日已經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