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套的搭訕,教科書式的腔調。旺達當然知道他在刻意恭維,但第一次聽人這么夸贊自己說不高興肯定是假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謝謝。但我不是一個人,我有同行的......”
“別這么絕對嘛,給我一個機會怎么樣?”那男人微笑著走上一步,輕輕伸手去撫她面頰邊的紅發。
然后他的手腕被猛地扼住了,感覺就好像被一只鋼鐵的鉗子緊緊鉗住了一樣。
“什么?”男人僵硬地扭頭,看到邁克爾不知何時地擋在了兩人之間,死死扣住了他的手腕,手勁大得簡直難以置信。
“帕......帕索先生?”男人瞬間認出了他。他看看旺達,又看看邁克爾,突然間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這位年輕人站在紐約也算是個一流集團少主,集團的影響力在全城都都位列前茅,再加上家里還和一位國會議員私交不錯,因此在這整座城市里他幾乎都能肆無忌憚。
紐約真正能穩穩壓他們一頭的勢力本就屈指可數。過去的菲斯克集團算是一個,但隨著金并威爾遜·菲斯克的失蹤他的勢力也迅速土崩瓦解,到今日早已沒什么好怕的了。然后曾經的奧斯本集團也算一個,但......好吧,所有人都知道后來的奧斯本公司發生了什么。然后還有羅克斯集團,也就是當年手合會用于掩飾身份的幌子公司,當然那家公司隨著負責人的失蹤同樣走上了下坡路,如今已被帕索集團收購。
如今真正還立于紐約頂點、對其余任何人來說都絕對招惹不起的集團還剩最后兩個。一個就是斯塔克集團——這不必多說,還有一個就是帕索集團。
“啊哈哈,帕索先生,真是巧啊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年輕人明白了過來些什么,盡力緩解尷尬的局面,他轉向旺達,“這位是......?”
“我叫旺達,旺達·馬克西莫夫。”旺達禮貌地自我介紹。
邁克爾輕輕放開了年輕人那已經被他捏得發紅的手腕,語氣波瀾不驚地補充:“我的女朋友。”
說出來了,如此自然地就說出來了......雖說內心早已接受了這個事實,但第一次聽到他這么干脆自然地向其他人承認,旺達還是感到雙頰似乎變得滾燙了起來。
“哦,是這樣。我不知道......哈,那就不打攪你們了。改日有機會再......嗯......請您一起吃頓飯,對就是這,哈哈......”
年輕人滿頭大汗地去了。按理說他長期活躍于社交場合,口齒應該還算伶俐,完全不應該是剛剛這個水準。但就在剛才那短短十幾秒的功夫里,雖然對方表情自然語氣也還算客氣,但他分明從那位年輕的帕索先生身上感覺到了......殺氣。
僅僅是和對方面對面站著就讓他感覺像被榨干了一樣虛脫,冷汗浸透了他的襯衫,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有種“多廢話半秒就真的會被當場秒殺”的錯覺。
旺達愣愣地在一邊看著,突然忍不住輕輕笑出了聲。
剛剛那眨眼的瞬間,她當然也感覺到了,那股轉瞬即逝的殺氣。
他是為我吃醋了嘛?
感覺好像有點小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