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遠處響起馬蹄與車輪混雜的行進聲,泥與水被高高揚起的馬蹄踏作朵朵黃花,一路向東行。
不知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標記,馬車聲忽然靜了下來,車轍在馬匹拉動下發出吱扭吱扭的輕響。
車門洞開,一位身著黑色羽織紅色深衣的女子撐起一把紅紙傘,粉紅的繡鞋落在地上悄然無聲,沒有濺起一滴水漬。
女人邁著小步,手里持著一紙纏著藍綢的黃信向懸崖邊緣走來
看著不遠處的懸崖,永真內心平靜。
主人叫我過來的用意究竟在為何呢?
他也會是斬修羅之人嗎?
如今的葦名身處危難,身兼藥師與劍客雙重身份的她知道,哪怕是二十年前一戰盜國的主人也沒有能力挽葦名于天傾既倒,學醫救不了葦名,劍客也救不了葦名......但這個人會不會有所不同呢?
永真比誰都清楚,那位用了整整二十年盜國正國,與內府對抗的男人有多么執著于這個國家。
心中正思索著,永真握著信紙的手指忽然一緊。
抬起頭,紅色的雙眼直視面前這個梳著不合禮數短發的男人。
男人手里拿著一個從未見過的黑色盒子,洞口正沖著自己。
‘是暗器嗎?’
‘還是火器?’
只狼世界連單人rpg都有,永真能判斷出‘風暴’是火器顯然不足為奇。
然而,男人一張口,永真便驚訝的張大了嘴。
“請問,能把你手里的信交給我嗎?”韓白衣伸手打開保險,早早上好膛,語氣盡量平靜,“我還不太想殺人。”
永真一臉不可思議,握著花傘的手幾近顫抖:“你...你是明國人?御子已然向明國屈膝了么?!”
韓白衣一愣。
他沒聽懂。
只這剎那,女人立即抓住機會,紅紙傘飄飛空中。
驀然間,刀光如水在半空劈開點點豆大雨滴,鋒刃仿佛一條銀線穿透兩人間七八米的距離,原本被握在女人掌中的花傘憑空飄散成三重結構,只是握在她手中的傘柄,如今已然化作一把木柄肋差。
伴隨著女人悄然無息的迅捷步伐,水花平地綻蓮,刀尖直指韓白衣胸膛。
空氣中傳來一聲撕帛似的悶響。
刀光旋著氣流劈開水與風。
砰——
永真身形一震,巨大的作用力穿過眉心帶著頭顱高高揚起,柔軟的身子向后折倒,連帶著太刀也鏘鋃一聲插進泥地,身體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兩眼瞪大,瞳孔隨著額頭流淌的血液緩緩擴散,被血染得黑紅的腦漿里滿是不解。
——這個男人,怎么那么快?
這是永真腦中閃過的最后念頭。
不敢瞑目的雙眼被一只白皙的手強行合攏。
韓白衣轉身蹲在懸崖邊上,伸手在崖縫間流過的雨水沖刷了幾下,收起手里只開了一發的槍,而后撿起落在泥地上的信隨手撕掉,盡量扭頭背過身不去看女人的尸體,拳頭緊緊握著,一言不發。
眼前面板忽然閃爍,
【殺死永真,撕碎信件——游戲破壞度:1.5%】
【經驗+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