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樓門口的御子不自覺的抬頭,只見掀著木茬的窗欞上印下一道塌方似的腳印。
身形快得直如幻影。
待到再次出現時,韓白衣正呈半跪的姿勢蹲扶在那足輕肩上,楔丸以足輕頸椎為中心斜斜刺入,鮮血隨著故意剜開的放血口刺啦啦的斜向噴射,約莫濺出兩米多遠。
【忍殺】
【經驗+15】
直到此時,這名謹慎呈防御姿態警戒的足輕老兵也未能意識到敵人來自何處,因震驚而睜大的雙眸里滿是愕然,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人生會就此結束,喉嚨里艱難的發出一陣陣嗬嗬漏風聲,大概是想提醒自己的同伴。
身體緩緩前傾倒下,整個過程都沒能說出一句話。
“犬養?”
足輕隊友似乎也聽到同伴的輕微怪異聲,目光卻謹慎的沒有離開發出聲音的草叢,橫刀緩步后撤似乎想與已死的隊友結成陣勢,用以防御周邊可能出現的襲擊者——這確實是百戰老兵應有的反應。
卻不想還沒等到同伴的回應,足輕就覺背心猛地一痛,一截帶血的刀刃從后背貫穿到胸前。
血液從被刺穿的肺部涌入咽喉,被粘稠液體灌滿的喉嚨什么聲音都發不出來,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半頭白發的忍者揮刀將自己的動脈割開。
韓白衣一臉平靜的灑血收刀,示意自家小主人從閣樓里出來。
明明是第一次殺人,而且還是以如此殘忍果決的方式,他心里卻沒有絲毫動搖。
這并不是說韓白衣是什么毫無同理心的反社會人格,之所以會這樣大抵是面板里‘心如鐵石’的天賦能力效果,在附體的同時,韓白衣本身也在被狼自身本有的經歷與身體素質所影響,殺人如麻的忍者自然不會對鮮血和尸體有所動搖。
雖然這個技能僅僅是本場試煉有效,但經歷本身也在潛移默化的影響著韓白衣自己。
這種影響在所難免,也利害皆存。
九郎頗為費力的抬起閣樓門口厚重的門栓,赤著雙腳從樓里出來——似乎是因為龍胤的加護,哪怕他赤著腳踩在地上也不會被割傷,而且這個孩子好像從未大喜大悲過,從細節處透著種神異,全然不像個十來歲的孩子。
御子面無表情的瞥了眼地上還在抽搐顫抖的兩具尸體,略有些做作般輕描淡寫的問著:“死透了么?”
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韓白衣沒有回答,重新抽刀,面無表情的將兩人的腦袋割了下來。
這下尸體徹底一動不動了。
御子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赤著的腳趾卻不自覺緊了緊,剛好被低著頭的韓白衣注意到,不過他什么都沒說。
韓白衣一馬當先走在前面,御子在后面亦步亦趨,卻并不跟得很緊,兩人約莫有十米左右的距離。
兩人避開火把照亮的大路緊貼墻壁,火光映過來照到墻上邊只剩一層淡淡的影,在漆黑的夜里很難看清。
與之相反,在火光下巡邏的足輕們,在兩人眼中卻是無比清晰。
很快,兩人便穿過幾十米亂石路,在一處拐角停下。
韓白衣抬手,示意身后的御子停下,不要發出聲響,自己則是細心觀察著。
“一、二、三......四,人數一樣。”
韓白衣仔細觀察著面前四人的巡邏路線,雖然游戲與現實不同,現實情況往往比游戲更復雜,但那是普通游戲。
出自英高老賊之手的游戲NPC設定往往比現實更惡心人,像韓白衣這樣被虐習慣的宅男,突然面對現實狀況,基本相當于將難度從困難模式調到普通模式。
好歹現實世界他講究一個物理基本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