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兵器時代的戰斗從來殘酷,三兩秒便足以生死兩分,至于大戰七天七夜那類神仙操作......至少韓白衣是做不來。
兩人間全力以赴的死戰看著好像挺長,實際上總共也不過是五六秒的功夫,即便如此韓白衣身上也出了一身大汗,握刀的手都有些發軟,嘴里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等到休息的差不多時,御子正好赤著腳蹦蹦跳跳越過地上的尸體,順著墻根跑到韓白衣身邊。
“狼,干的很好。”
御子看著地上不停抽搐的尸體,一臉笑容的對韓白衣點頭,雪嫩的腳丫點點山內重則的尸體,猶豫著似乎想踹一下,又好像有點嫌棄,最終還是沒能下去腳,語氣略有不快。
“此人曾對吾有所不敬。”御子好像想起什么,小臉生氣的鼓成小包子,“竟敢戲稱吾為女子!當真是大逆不道!”
韓白衣剛緩過勁兒來,看到九郎這副表情,忍不住回頭多看了一眼。
九郎似乎也反應過來,鼓起來的小臉又瞬間縮成平時那副小大人的平板面具,兩人目光相對時,九郎眼里好似正平靜漠然的對韓白衣的詫異表情表示疑問:‘咋地啦?’
韓白衣裝作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沉吟著收回目光。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御子這么孩子氣的樣子。
看來并不是被龍胤的力量改變了性格,而是為了維持主人的威嚴才裝成這樣的嗎?
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的輕浮表情,御子似乎是想要掩蓋什么一樣快快走了兩步,跑到引水城門前使勁推了推,整個人幾乎趴在門上,赤著的小腳在地上用力扒拉出兩條痕跡——城門紋絲不動。
再抬頭一看,城門上著鎖。
御子面無表情的直起身子,小拳頭背在身后緊了又緊,一副想發脾氣卻又怕被現在唯一的仆人看不起的模樣。
“狼!”九郎對著韓白衣喊了一聲,“把鎖砍斷!我說的密道要從那邊的橋過去!”
“不用了主人,那邊可以......”
韓白衣正想著像游戲里一樣從城門樓側面搭起來的小道過去,卻好像想起來什么,突然頓了一頓。
對啊,這里是游戲世界,為什么還要像游戲里一樣循規蹈矩,按照游戲里的規則走呢?
心里想著,嘴里也立刻順從的改了口。
“遵命,主人。”
御子剛一聽到反駁,正想說些什么維護一下自己的主人威嚴,聽到韓白衣改口,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這樣才對嘛,我可是主人。
或許是因為家中突逢劇變,而且自身受到他人覬覦,九郎目前對誰都不敢深信。
原本身負龍胤敢為他而死的狼當然是值得信任的,畢竟這個年代的教育對忍者忠誠要求極為嚴苛,更重要的是有龍胤的力量護持,就算死了也能活過來——但現在,他卻感覺不到狼身上的龍胤之力了。
在被殺就會死的時候,御子不敢相信,也不敢懷疑狼對自己的忠誠。
因為他是自己現在唯一的助力。
所以他不敢問狼,問他身上的龍胤之力是如何消失的,他經歷了什么,問他會不會還繼續保護他。
家族患難時發生過的齷齪事簡直不能再多,九郎年紀雖小,但在家族被屠滅的那一天,放棄主家為命奔逃的下人那是多了去了。
——在現代人看來,尋常下人又不是死士,主家遇難時逃命太理所應當不過,但這種行為對從小受到君臣教育的九郎來說,這就是吃果果的背叛。
所以九郎才會懷疑狼,才會對他有所保留,為的就是強調自己的價值和身份。
而且當時和現在卻是不同......
萬一現在連這唯一的仆人都走了,他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人在身處危險時,總是格外敏感的。
所以九郎才會對身為‘主人’的顏面與架子如此執著。
韓白衣則沒那么多心思揣測九郎心里的那些小九九,盯著引水城樓的門鎖仔細看了兩眼,用刀背敲了幾下,卻沒能敲到鎖頭上,大概浮在半寸左右高度,就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住,掀起點點漣漪。
這就讓韓白衣有些嘖嘖稱奇。
在只狼世界是存在超自然力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