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土匪得意洋洋:“本大爺乃......”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就見伊之介一個健步飛躍,直直跨過三四米距離,高高舉起的打刀呈一字拜年狀豎著劈落,刀光幾乎在空中連成一條筆直的線。
拜年劍法!
刺啦——
身體從肩膀到肚腹撕開一個大口,鮮血噴涌而出。
另外兩名土匪卻是絲毫不懼,趁著同伴被劈斷的瞬間,立時合圍而上,配合極為默契,隱隱甚至有幾分軍陣之相。
當當。
伊之介揮刀橫斬,刀鋒相撞在夜空里閃爍著點點火光,在黑夜里照亮了幾人同樣猙獰的面孔。
刀鋒一斜,順勢橫帶,伊之介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的人數有所退后,反倒前沖直上,用身體撞開其中一人,腳步一擺,錯開身位避開直直劈來的一刀,左手緊握柄端,右手略抬順著敵人劈來長刀的斜角弓步上刺,刀鋒借助視覺重疊猛地鉆過土匪雙臂之間的空隙,于剎那間刺穿對方喉嚨。
從旁側看去,簡直好像伊之介撞入他懷中相擁一般。
身形相錯,身后鮮血四濺。
“喝啊——”
最后一個土匪見到伊之介瞬間的停頓,立刻以為自己抓到了機會,打刀一轉,從下而上斜向突刺,眼看這就要刺穿他的胸膛。
卻見伊之介頭都不回,左腳一落踏住對方刀尖,在土匪被壓住打刀愣神的瞬間,橫刀揮落。
噗嗤——
人頭落地,血液如噴泉般從頸子里炸開,濺了他一頭一臉。
直到三人俱亡,伊之介才抹去臉上的血液,收刀入鞘。
“平田家仆,內院護衛,平田伊之介。”
“參上。”
在生死之戰前互相報上姓名,是武士的禮節。
不過,他平田伊之介身負重任,怕是很難以禮行事了。
吃我正義的毒飛鏢啊!
“伊之介......”
身著白色浴衣的御子忽然從石頭后面露出頭,嫌惡的看看面前的尸體,又抬頭對被稱為伊之介的護衛問道:
“平田家,究竟是怎么被攻破的?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呢?葦名眾在哪?”
年僅九歲的御子臉上滿是希冀。
未曾經歷世事的她第一次遇見的便是如此大風大浪,第一時間想到的自然是自己的父母,最想聽到的,自然也是父母平安無事的消息。
伊之介卻只能低下腦袋搖頭。
他不知道。
他自己也是被土匪分批追殺逃亡至此的。
雖然他只是一介內府護衛,但在平田府邸,哪怕是一介護衛也需要經過重重考核,從他一人就能速殺四名久經戰陣的盜匪這一點就能看出來,平田家的護衛們絕非弱者。
哪怕被弦一郎大人征召走了一部分,也有很多人留守家族。
可是為什么......平田家就這么破了呢?
而且還是如此的勢如破竹。
“少主人......在下,不知。”
御子聽到回答,雖然在預料之中,卻還是難免失望。
小腦袋深深低下。
“那......狼呢?我的忍者在哪?”
御子好像忽然想起什么,向伊之介提問道。
伊之介聽此卻是忍不住握緊了拳頭,臉皮繃緊了才沒顯出怒色。
身為忍者,在此等危險時刻竟沒有出現在主人身邊,這簡直是對忍者兩個字的侮辱!
然而,身為仆人,有些話不應該由他來說。
伊之介只能僵硬的轉移話題:
“少主人,我們還是快些前往山上的府邸躲避賊匪吧......山上防衛嚴密,定能擋住那些賊匪!”
御子聽此,也只能沉默著點頭,沒有繼續問下去。
有些事情,沒聽到總比聽到了有好處。
只是,在有百多名護衛,十幾葦名眾,以及蝴蝶和梟這些強者保護下的平田家,怎么就被攻破了呢?
九郎想不明白,早熟的心智也讓她不敢深想。
口中低聲呢喃:
“蝴蝶......狼......你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