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葦名眾早已支離破碎,現在全葦名的最強者,竟然還是他這個六十多快七十的糟老頭子。
也是全靠他強撐著不死,才勉強阻擋著內府的全面進攻。
從某些方面而言,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借酒澆愁愁更愁。
現在的葦名一心,大抵就是處于這種想死,卻不敢死的狀態之中吧?
他死了,還有誰能撐住葦名呢?
多可悲呢。
多可笑哇?
韓白衣沒能領會到葦名一心眼神中的深意,只覺得自己大概是沒法從葦名一心這問到太多有關仙峰上人的信息,于是硬著頭皮換了個話題。
“一心大人,您......對櫻龍的了解,有多少?”
“如果是我這種水平的話,能斬了它嗎?”
葦名一心正仰頭灌著酒,聽到這話,動作忽然一滯,白濁酒液順著腦門灑下來。
面不改色的把面上的白濁液體擦掉,葦名一心皺著眉:
“怎可如此褻瀆神明,櫻龍雖說不作為,但卻也是一方神明,妄圖弒神可會反噬自身的。”
“可是,我得到了通往源之宮仙鄉的方法,是從丈大人的遺信中得到的。”
韓白衣目光認真的說著,“如果能做到的話,我就有希望......斬龍,從此斷絕葦名不死之詛咒。”
葦名一心推開酒壇:“丈大人的遺信?從何處得到的?丈大人的書信怎會流落外地?”
韓白衣先是目光一縮,而后立刻微微低頭掩飾目光。
他當然不能說是自己在外面玩游戲抄的作業,只能面色平靜的回答:
“偶然所得,在御子居室的地板下。”
一副全盤托出,毫無保留的模樣。
葦名一心的目光微不可察的動了動,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那間居室,自丈大人時便一直歸于御子所用,也無怪會有遺落。”
韓白衣也配合的點點頭。
兩人繼續寒暄了一會兒,韓白衣便準備起身離開。
臨走前,他忽然回頭問了一句:
“一心大人,不知這把開門是何時找到的?”
葦名一心正喝著酒,毫不在意的說著:
“大概是丈大人死后一年左右吧......”
“怎么了?”
“無事,只是有些遺憾罷了。”
“是啊,當真令人遺憾。”
韓白衣說完,徑直出門。
走出房間,順帶拉上隔間紙門,韓白衣靠在門后,目光渙散著不知望向何處。
在原劇情中,斷絕龍胤不死的方法,早就被丈大人寫出來,并存放在天守閣的香堂之中。
但是......韓白衣在這個世界去尋找時,那片香堂中卻是空空一片,什么都沒有。
早在發現沒有丈大人書信時,韓白衣就感覺到了不對。
而剛剛葦名一心一句‘丈大人書信怎會流落外地’,立刻激起了他的警惕。
葦名一心,是有斷絕龍胤不死的方法的。
可他為何要藏起來呢?
而且,剛剛提到斬殺櫻龍時,他的反應也未免過大了一些。
從開局就束在葦名弦一郎腰間的那把‘開門’,真的是在丈大人死后才找到的嗎?
仙峰上人,櫻龍,葦名一心。
他們之間,有什么聯系嗎?
水,似乎有點渾啊。
韓白衣靠在紙門后,低聲呢喃。
“何其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