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玩游戲的時候,他就對這個麻繩傀儡十分好奇。
不知道在這個生產力極端落后,手工能力相比同時代許多國家都不算出色的地方,是怎么制造出如此巨大,甚至還能行動的傀儡的。
思量了半天,大概只能是玄學吧。
在假御子頭上彈了個腦瓜崩,讓她一下清醒過來,韓白衣一把拎住她,一個飛爪長射,從這只手飛到另一只手上,二人順著麻繩一路狂奔。
粗大的麻繩不止是長,就連直徑都超過三米,普通人走在上面雖然會有些歪斜感,但只要保持住平衡,其實和在大馬路上沒什么差別。
不過只有真正走在上面,韓白衣才真正感覺到這個麻神人的‘巨大’。
就連他見過最大的大赤鬼,在這麻繩人面前,也渺小得如雞子一般。
回頭向遠處望去,雖然他們剛剛感覺在轎子里坐了沒多長時間,但實際上早已在空中穿越了超過十公里以上。
真是難以想象玄學世界古代人的創造力。
很快,二人就來到了源之宮大門前。
這是一座修筑在茫茫大山之中的皇宮。
之所以說是皇宮,并非夸大它的豪華奢靡,而是因為,在葦名的世界觀中,這就是葦名古代的‘京城’。
正因如此,源之宮內的源之水,才會被成為‘京城水’。
不過,昔年無比輝煌的葦名京,如今卻早已被大水淹沒,眼前可見的一切,都浸泡在水中,唯有殘壁斷垣勉強露出水面。
墻壁頂端精細的雕刻,讓人依稀能看出葦名京昔年的榮耀。
踏入源之宮大門,出現在面前的是一段紅木長橋,橋兩側種植著高大的楓樹,每一株都足有十米往上,粗有三人合抱,樹木中間被大石隔開,滿枝紅葉在薄薄的霧中飄零,紅色灑落滿地,鮮艷得如血一般。
站在橋中間的,則是韓白衣的老朋友。
一襲金色袈裟的高大人影手持丈許薙刀,直立在前,面容被黑布蒙起,下著紫色深衣。
似乎是聽到腳步聲,那足有三米高的巨人微微抬眼,沒有說話。
這回便是正體了。
源之宮守門人,破戒僧。
八百比丘尼。
韓白衣習慣性的讓假御子后退,這次假御子很有先見之明,主動的一步退開,沒有讓韓白衣占便宜。
韓白衣拔出赤紅的拜淚,鋒刃面對眼前巨人。
然而這一次,八百比丘尼卻仿佛沒有靈智一般,雙目空洞的看著他。
口中也沒有發出那極具標志性,卻與她體型完全不匹配的柔婉女聲。
“吼——”
已近骷髏的半邊頭顱里發出腐爛聲帶艱難顫抖著的嘶吼聲,沒有任何解釋與說明,八百比丘尼就這么咆哮著揮舞薙刀向他沖來。
砰。
薙刀砸落在橋面上,沉重的刀刃深深嵌在紅木橋面之中,掀起不知多少紅葉紛飛。
韓白衣看準時機,一腳踩在薙刀刀背上,腳下用力,八百比丘尼頓時卡手。
只二人角力的瞬間,經過無數次戰斗的韓白衣便立刻抓住時機,接著角力帶來的慣性筆直沖向面前巨僧,手中赤刀接連不斷的揮舞,在空中幾乎劃出一道道赤紅的殘影。
可歷經八百年歲月,佇立在此間從未敗過的八百比丘尼又怎是易于之人。
在韓白衣踩刀揮刀的剎那,黑色鋼制刀柄便被她一把拽起,動作以與她巨大體型全然不符的速度連連抵擋,耳邊響起一陣陣清脆的鐺鐺打鐵聲。
經歷無數次戰斗的身體記憶,讓她哪怕沒有神志,也同樣能發揮出遠超常人想象的實力。
呼——
薙刀輪舞。
丈許長刀在身材極高大的八百比丘尼揮舞下,竟是仿佛在周身形成了一道道白色的月華,劇烈的風壓讓韓白衣哪怕躲過這一招,也依舊扎得臉皮疼。
未等韓白衣繼續進攻,就見八百比丘尼一步前踏劈斬,口中發出近乎尖叫的刺耳聲響,刀鋒上裹挾著白浪狀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