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到最后,終結于一句話。
“咱們高中辦個同學聚會,你去不去啊?”
“不去,啊,信號不好,哎呀說的什么,我不去了啊,聽不見,掛了。”
啪嘰。
韓白衣一臉冷漠。
三年了,這群高中同學就是閑得,年年都有同學聚會,年年都過成炫富大會,也不知道有勁沒勁。
羊小雨撅著嘴,跟小豬似的。
“喲喲,怎么不去呢?是大波浪不夠大,還是大波浪不夠浪?”
韓白衣捂著臉。
他就因為前年第一次去高中聚會的時候多看了那么一眼,被羊小雨同學記恨到現在。
可那能怪他么,當時那個大波浪的車轍都快懟進他臉上了,又白又亮的車燈異常閃耀,那小黃段子跟加特林似的突突突突,凈調戲他。
這要不多看兩眼,總有種自己吃虧了的感覺。
不過面對羊小雨的調侃,韓白衣一臉理直氣壯:
“小雨啊,早跟你說了數學要好好學。人的生命時間總量是有限的,多看大波浪一眼,就代表這輩子少看你一眼,你這不是讓我浪費生命呢嘛。”
“喲西,花姑娘小嘴滴抹了蜜。”羊小雨哼哼兩聲又往地上砸了個小土坑,“真不去啊,南昭文上次找你你也沒去,總這樣讓人面上不好看,這回我準了。”
“給什么面子,不給。”
雖然韓白衣在只狼世界呆了一個多月,剛回來暫時還有些不適應,但記憶還沒丟干凈。
南昭文此人是他當年的高中狐朋狗友之一,屬于游戲死宅。
家境優異,成績中上,相貌平平無奇,昔日有個女友。
韓白衣之所以一接到他的電話就這么暴躁的掛斷,就是因為他和他這女友那點恩怨糾葛。
這是個舔狗。
次次只要由他牽頭的同學聚會,必定是以讓韓白衣給他和他前女友當復合僚機為目的。
但他這前女友是個什么人呢。
這么說吧,倆人分手的原因,是南昭文當月摸底考試沒考好,那一個月沒有零花錢。
關鍵是,人家當天下午就有新男朋友,轉手速度快極了。
這不擺明了一個投幣刷卡請上車的99路公交車么。
韓白衣算是受夠了,他現在可是縱橫異界獨孤求敗的大劍圣,好不容易回來,那是為了享受游戲之外的輕松生活,誰愛管這雞毛蒜皮誰就去,反正他是敬謝不敏。
羊小雨嘻嘻一笑,她也不喜歡那個大波浪公交車,總想挖她墻角。
南昭文身邊遠的人先不說,單單韓白衣就被大波浪勾搭過七八回。
更讓人生氣的是,這個大波浪是真的大。
眼珠轉了轉,羊小雨拍拍手站起身:
“那今天去水上公園吧,剛好把那邊的考核拖一拖,萬一靈機能級高了也要編入正式編制就不好了。”
她這是明目張膽的開始咸魚了。
“嗯,行。”
韓白衣隨口答應了兩句,心里總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羊小雨和他老夫老妻這么多年,瞥他一眼就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
“晚上記得買銅鑼燒。”
“......”
大概是愛(shi)情(yu)的力量吧。
......
電話另一邊,
一身黑色修身正裝,頭上用發膠固定成一個大背頭的男人放下手機。
眼前的舞池在白天的黑夜里搖晃著色彩,俗氣的多色霓虹燈從這頭照到那頭,映亮每個人的臉。
男人的臉色近乎尸體般慘白。
略微上鉤的下巴微微往下點。
他口中輕輕呢喃著。
“不來?”
“你可是主角,你怎么能不來呢?”
唇角彎起一抹詭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