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一隊來幾個人。老樣子,先爆破洗地,然后搜尋生命體征。”
“我撐不住了。”
通話掛斷。
白君棠扶著倉庫墻壁走到一個角落,倉庫外很快就來了四個高大壯實的特警,先是遠遠的投彈將那一側的墻壁徹底炸塌,然后默默等待地面降溫,然后帶上紅外儀器開始搜尋生命體征。
手中依舊持著槍。
面對超凡的存在,沒有任何人敢大意。
白君棠則是一個人默默蹲到墻角一邊,從上衣封閉口袋里拿出裝著天藍色藥劑的玻璃瓶,一邊扯開被隨時打得撕裂開的長袖上衣,露出里面的厚實防彈衣,一邊用小虎牙把特制瓶蓋貼咬開,一口灌進嘴里。
臨了還不自覺的伸出小舌頭在小瓶子里舔了兩口。
若是仔細看去,便能發現舌尖的微小分叉。
舌頭整體看上去也要比常人長出半分。
似乎很好用。
在察覺到自己的異常行為后,白君棠面色一滯,立刻停下。
然后閉上眼,默默的坐在遠離戰場的角落按揉著酸痛難忍的肌肉,緩慢等待體力恢復。
妖化度啊......
正歇息著,倉庫另一邊忽然傳來些嘈雜聲。
“隊長,沒有發現目標尸體,在倉庫墻爆破口外東南側發現一行血跡。”
“跑了?!幾十把槍、特制穿甲彈都沒打死?”
“我們在現場發現一處地下洞口,現場只有一層絲線制作的蛻皮狀織物,上面有密集彈孔,應該是在投擲手榴彈前逃跑。”
那邊正討論著,白君棠的耳機里先是一陣沙沙鳴響,然后響起帶隊李隊長的聲音:
“白副組長,剛剛的圍捕行動失敗了,目標從爆破點逃出,看血跡位置應該是在向東南方轉移,觀察他的出血量,應該足以影響普通人的行動,我們下一步怎么辦?”
李隊長的聲音有些著急,也有些無奈。
著急是因為看到剛剛二人的戰斗,清楚一個超凡者對社會的危害。
無奈則是因為行動中的超凡事物決定權全權握在這些超凡者手里,他們這些普通人沒能力影響決定。
白君棠艱難的抬起腦袋,巨大的靈機消耗讓她全身都有種枯竭感,眼前昏昏沉沉,卻強打起精神,努力克制著心底那露出笑容的渴望,咬著牙道:
“先把現場報告提交給劉組長,我們這一隊先行撤退,我已經不行了。”
白君棠深深吸了一口氣,依靠著墻壁把自己的身體撐起來,向著倉庫外面走去。
靈機的枯竭,是身體與精神的雙重疲憊。
若是受了傷還好,還能以痛苦轉移注意力。
不至于像白君棠現在這樣,只能自己默默對抗著心項帶來的妖化反應。
一旁的特警干員看到白君棠這副樣子想來扶她一把,卻被身邊的隊長伸手拽住,槍上的保險還沒有關。
年輕的干員疑惑地看向隊長,李隊長卻是搖搖頭,目視著白君棠一步步走進她的專屬車廂。
以前不是沒有發生過,到達極限的超凡者在返程路途上忽然妖化,然后殺光一車同僚的情況。
對他們這些真正的普通人而言,無論如何都應該為了自己的小命隨時保持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