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他而言,這還算不上致命傷,受他意志操控的細線飛速扭曲,在他的身體內部勾連骨肉,將他的面骨與鼻骨重新支撐起來。
深深吸了一口氣。
繃——
腳下延伸出的兩根細線勾連在一處樓層陽臺,將他在半空中甩飛出去的身體于剎那間停止。
靈機強化過的身體與平衡,讓他一個空翻在巨大慣性壓迫下掌握了身體,白裙飄飄間雙腳貼地摩擦減速,身體前伏弓起,雙掌按地。
“雜種!有種你下來啊!”
南昭文先是噴出一口血,然后滿臉獰笑的對韓白衣咆哮。
然后韓白衣就下來了。
砰的一聲,一道身影幾乎在半空中帶起一陣白色氣浪,質量與龐大腿部力量帶來的巨大慣性,讓韓白衣在一步躍出后,以過半音速的超高速在空中閃過,耳邊隱隱響起一陣劇烈的轟鳴。
南昭文還沒反應過來,從半空飛射而來的一腳登時踩在他剛剛修復完畢的一張扭曲老臉上。
不過南昭文身為半妖也不是什么易于的角色,在如此高速中竟然還能捕捉到韓白衣的身形,于千鈞一發間側過身子,讓韓白衣與他擦肩而過。
但是在如此慣性下的一腳,哪怕僅僅是擦過,也讓南昭文的下巴與上顎瞬間錯位,整個下巴與臉頰呈一百二十度扭曲,面部連帶著頸部肌肉大范圍撕裂,那血流的跟水龍頭被人砸了似的,嘩嘩濺了一地。
南昭文故技重施,用細線將肌肉與骨骼連接。
然后一句話沒說,轉頭就跑。
韓白衣則是沉默著一刀揮落,噗滋一下將南昭文斬做兩段。
但是落刀的瞬間,韓白衣就察覺到了問題。
太輕了。
靈目掃去,面前僅僅是個用無數細線編織而成的軀殼,僅僅是揮刀就已經讓他瞬間失去動力,軟軟的倒在地上。
韓白衣一雙靈目向四周掃去,卻怎么都沒看到人影。
兩耳微動,韓白衣忽然一低頭。
刺啦——
頭頂發出一道細線劃過空氣的聲音,數根細發飄落。
細線鋒銳無比。
可早在只狼世界中體驗無數生死的韓白衣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單手撐地旋身后踹,砰的一聲把南昭文砸飛,然后反手握刀,身體順著后踹的慣性快速旋身,身后白裙飄飄的身影一個鐵板橋后仰,一頭卷狀長發登時被剃了個陰陽頭。
左側頭部光潔溜溜,卷發在地上灑了一地,側額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玉刀潔凈如初,未能留下絲毫血跡。
身著白裙的女裝大佬頓時捂著凹陷下去的胸口趴在地上,頂著左半邊陰陽頭,滿眼血紅的看著韓白衣。
韓白衣卻在此時斂起短刀,慢慢悠悠的睜著這雙白茫茫的大眼珠子和他對視。
“南昭文是吧?穿女裝我也認識你。”
“我不關心你為什么要殺我,不關心你和何文月之間有什么垃圾事,也不關心你的胸骨什么時候能用那些破線縫好,因為你他麻縫幾次我就踹斷幾次。”
南昭文縫制胸骨的動作頓時凝固。
韓白衣語氣卻是十分平淡,
“現在,把耳朵豎起來,我要問你一些別的問題,我問你答。”
“答出來了,我就給你一個痛快。”
“答不出來,我就把你剁碎了讓你玩連連看。”
一邊說著,韓白衣一邊伸手把他的下巴扶正,咔嚓一下連上。
南昭文一怔,緊接著心中不屑一笑。
經歷過無數靈機與妖化折磨,鐵骨錚錚如他......
“啊——”
刀光一閃,兩條半截的小腿飛走。
韓白衣卻表情淡漠得仿佛回到了當年與弦一郎面對面的砍手時光。
“這是我的誠意。”
“我問,你答,聽懂了?”
南昭文一臉倔強,繼續低著頭不言不語。
韓白衣則自顧自的說著:
“現在是第一個問題。”
“妖化,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