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底洞的**。”
閃靈出神的看向這空蕩蕩的街頭,似乎想到了什么,聲音中帶著深深的無奈與感慨。
“如果面臨死亡,便只想活下去。”
“如果艱難存活,就想尋找活得更好的方式。”
“如果勉強還算溫飽,甚至還能有一兩個孩子,那便尋求精神上的追求。”
“這可以是愉悅,是尊嚴,是平等,抑或是其他的什么。”
“他們總會渴望更多......”
閃靈語氣平靜,聲音里卻帶著更深沉的絕望。
“......感染者,同樣是人。”
在二人身邊,始終坐在輪椅上拄著拐杖,以淡淡的源石技藝光輝推動著自己前進的女孩只是靜靜的聽著。
只見她穿著一身白衣,金色柔軟的頭發上帶著一頂小白帽子,皮膚如白瓷般,整個人如同一個精致的公主娃娃。
面無表情。
聽著閃靈那帶著更深沉情緒的話語,女孩的嘴唇微不可見的顫了顫,似乎想說些什么。
閃靈雖然渾身都蓋在黑色的羊毛披風下,連視野都被兜帽擋住,但感官卻似乎無比敏銳。
只是微微動唇,閃靈便回過頭,看著這個堅強又脆弱的女孩。
“麗茲,你在想什么嗎?”
被稱作‘麗茲’的白色瓷娃娃般的女孩抿了抿嘴,卻并沒有像往常那樣封閉自己,而是抬起頭看向閃靈。
“如果......將一個人從小的鳥籠中,投放到一個更大的鳥籠......”
“人們真的會感到快樂嗎?”
閃靈聽了問題,卻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靜靜思考了許久。
麗茲抬起頭看她。
“會的。”
閃靈看著麗茲的眼睛。
“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束縛在我們周身的鳥籠,擺脫了一個,就會有更大的一個將自己籠罩,層層疊疊如此反復。”
“這就是真實的,需要讓人們以堅強內心面對的世界。”
聽到閃靈如此斷言,這個始終如白瓷般精巧的女孩,此時眼中頓時露出難以抑制的失落。
對這個女孩而言,自己的身體,就是她天生的牢籠。
源石的壓迫讓她的神經受阻,無法控制下肢,只能依靠輪椅與法杖行走。
從失去行走能力的那一天開始,她就在渴望著擺脫‘鳥籠’。
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心中的。
閃靈很清楚這一點,也很清楚她需要更多的鼓勵與支撐。
但是作為一個醫生,她更明白麗茲最需要的,是擁有一顆足以面對一切苦難與不幸的堅強內心。
作為一個薩卡茲人,麗茲需要學會面對。
大概是因為失憶的緣故,現在的麗茲......實在是太脆弱了。
在之后的路上,閃靈沒有繼續說話,臨光和麗茲也沒有出聲,只是繼續跟隨著她在這個空蕩的街區上游蕩。
然而,無論她們如何尋找,卻沒有在這片正處在感染者區域外圍的街道上尋找到哪怕一絲人影。
到處都是感染者生活的痕跡,卻沒了人。
一行三人圍繞著倫蒂尼姆整個感染者街區圍繞了一圈,卻僅僅在外圍尋找,沒有絲毫深入的意思。
最終,閃靈帶領著這個名為‘使徒’的小團體離開了這個空蕩蕩的地方。
這里已經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