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蒂尼姆,某條韓白衣曾與塔露拉、噠啵溜兩女激烈交戰過,留下無數炮火硝煙痕跡的戴安娜王后大街。
一個身材嬌小,滿頭白發,雙目通紅的黑絲女孩跪在街邊一處大樓的廢墟上,手里拿著一柄形狀怪異,看上去與其說是術師杖,反倒像吊瓶架更多一些的黑色棍子,棍頭掛著一個血袋。
此時,女孩神色中帶著種難以自拔的陶醉,整個身體都跪在這滿是塵土的建筑廢墟中央,目光迷離的看著廢墟中殘留的幾道暗紅血漬。
若非理智的強行克制,以及血液干涸后味道已然變化,她甚至懷疑自己會忍不住伸出小舌頭去舔舐。
“啊......這種味道......”
“真讓人忍不住呢。”
赤目白發的女孩聲音幾近顫抖。
“華法琳,你確定自己從未嘗過這種味道嗎?”
站在白發女孩身邊的,是一個身材更加嬌小,頭頂長著一雙長長驢耳朵,一頭棕發,身上套著一身青色帽衫的少女。
有著一頭白色長發的華法琳依舊趴在血跡旁邊,直到驢耳少女阿米婭推了她兩下,這才稍微反應過來,看似面色如常,實際上動作表情滿是不情愿的艱難站起身。
“開玩笑!就連血液最醇厚的阿斯蘭王族的血液我都嘗過,但是從未有任何一種血液,能令我如此陶醉,這絕對是一種新型物種的血液!絕對!我用我的小翅膀發誓!”
華法琳跺著小腳一臉肯定。
阿米婭則是眉頭擰起。
fafa琳連她平常最寶貴,在常人面前甚至連展開一觀都不會輕易允許的小翅膀‘血翼’都敢拿來打賭,那應該確實是這樣的了。
但是,究竟是什么物種的血液,才會讓fafa琳如此沉迷呢?
奇美拉么?
阿米婭思考著。
正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尋思,兩人身后忽然傳來一聲略顯稚嫩的大喊:“站住!你們是什么人!這里是戒嚴區域!現在舉起雙手,報出姓名,說出你的目的,跟我去維多利亞警署做個筆錄!”
阿米婭回過頭,頭頂的驢耳朵耷拉下來。
站在她們二人身后的,是一個戴著維多利亞警官帽,腦后綁著馬尾,手持一桿兩米長槍的庫蘭塔(馬)族女孩。
哪怕裝飾不太明顯,手臂上不倫不類的卡西米爾騎士袖標讓阿米婭一時有些難以分辨,但從她身上披著的藏青色警官服,兩條小腿上綁著的銀色腿甲來判斷,對方的身份還算好認。
這是一位隸屬于維多利亞·倫蒂尼姆警署的騎警。
雖然她沒騎馬,也沒騎摩托車。
華法琳看到騎警沒有絲毫驚訝,周圍這么安靜,顯然是早已禁嚴,不過她們是維多利亞王室親自邀請來的羅德島特級貴賓,而且她們還有王室頒發的倫蒂尼姆全境通行證明,自然不需要和一個小警察多說。
只是華法琳正掏著通行證明,這卡片卻忽然卡在兜里,一時沒拔出來。
阿米婭腦子稍微有點慢,先看了看對方的衣服,又看看現在處境,然后立刻反應過來,兩條小短胳膊刷的一下舉得高高的,都快趕上自己頭頂支棱棱立起來的兩只長耳朵了。
“我叫阿米婭!來自羅德島,今年十六歲,是一個職業術師!我們是因為不認路不小心走到這里的,來倫蒂尼姆是受到了維多利亞王室的邀請,前來帶領團隊救治感染者危機事件中的受難傷員......”
對面的騎警小姐姐越聽越不對勁,稍微把手中的長槍槍頭放低,然后在周圍掃視了一圈:“迷路?你們是怎么迷路到這個地方的啊?”
阿米婭指了一下廢墟側面的一處位置。
騎警格拉尼跑過去看了一眼,找了半天才從廢墟中找到一個一米二三高度,比狗洞大不了多少,由各種倒塌鋼筋水泥勉強支撐起來的廢墟縫隙。
格拉尼稍微蹲下,從狗洞小巷往對面望去,卻是曲曲折折一眼看不到邊際。
騎警小姐姐皺著眉,稍微抬了抬頭上的遮陽警帽:
“你們是從哪條大街繞進來的?”
“是維多利亞貴族大街,我們從那里進來的。”阿米婭左邊的耳朵耷拉到腦袋上,一副做錯事的模樣,“我們本來是跟著地圖饒近路,沒想到走錯了,從哪條小巷一直繞到這里,結果......出不去了。”
格拉尼一臉驚愕:“維多利亞貴族大街?那里不是外環區嗎!距離這里可足有兩公里還多,你們是從那里繞進來的!?”
“對。”
阿米婭一臉弱弱的樣子。
一來二去,格拉尼才算勉強信了阿米婭的說辭,準備準備就要帶她們去警署做個筆錄。
華法琳則是一臉呆滯的看著格拉尼和阿米婭一問一答,手中的兩張全境通行卡片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忽然有點心累。
她們家的老大,也未免太沒有架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