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笑都不會笑。
然后,耳邊就傳來了一道刺耳的風聲。
在韓白衣眼中,只見閃靈原本站立的地面先是一空,而后劇烈的龍卷撕裂了土壤,松散的砂石轟的一聲爆炸飛舞,原本平整的地面仿佛被什么無形的存在狠狠咬了一口,頓時出現了一處巨大的空缺。
地面的缺口不止這一處,而是在閃靈與杜賓原本的距離間高速蔓延,不過只有一道細細的痕跡,就仿佛用尖銳的刀鋒在地面上劃了一條淺淺的痕跡。
肉眼可見的波紋如同湖面漣漪一般顫巍巍的播散,原本無法察覺的空氣在閃靈那堪稱暴力的撞擊下如同被一根手指戳入的果凍,驟然空了一處巨大的白色空間,超高速的異物突破卷起螺旋著爆散開的沖擊波,白色的激浪就如同在傍晚夜色中潑去的數筆白漆。
剎那中,傍晚夜色下突兀從有聲到無聲的畫面里,仿佛忽然多出了一個被風環繞著的精靈。
淡金色的長發在高速的空氣墻壁沖擊中飄揚著飛散起,在一線夕陽照耀著的光輝里呈現一抹堪稱璀璨的赤紅色。
她的眸子依舊那么平靜,棕色的瞳孔中似乎平淡的如靜止的湖面一般。
唯有一雙如獨角獸般潔白的長角自太陽穴上側分開,自赤色的夕陽下刺出。
閃靈的身形在杜賓面前不到一米處從無到有,身后跟著望塵莫及的沖擊波與聲音與風。
姿態優雅平和,美艷不可方物。
右手撫在那看似術師杖的杖頭上。
實則為劍柄。
啵。
劍柄指向杜賓的腹部,在閃靈拔出劍的那一瞬,韓白衣幾乎能看見那自劍鐔與劍鞘中擴散開的一抹氣泡,腦中不自覺的模擬出那一聲。
轟————
眼中景色仿佛黑白與全彩銜接,聲音重新回歸世界。
震耳欲聾。
在那一瞬,杜賓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剎那里,一股堪稱磅礴的巨大力量猛地噴涌在她纖細脆弱的腰腹部,劍柄看似不過陷入一寸,實際上沖擊波早已追隨者難以想象的慣性帶著龐大的沖擊力貫通整個腹腔。
在杜賓背后,肉眼可見的沖擊氣浪一圈圈的擴散開,烙印到小巷的墻壁上,呈現出一圈圈呈波紋式的凹陷痕跡。
在沖擊貫通的剎那,杜賓甚至還保持著雙目緊縮又擴散的動作沒能反應過來。
下一瞬,身體則是跟著巨大的沖擊不由自主的憑空漂浮,兩只眼球本能前凸,長長的舌頭從口腔里帶著一大串藕斷絲連的口水噴吐,腦門青筋高高鼓起,清晰可見。
在神經終于從強烈的痛苦中反應過來,傳導給全身之后,杜賓的四肢立刻在劇烈的痛苦與虛弱中軟倒,整個人都如大蝦般弓起,腦門撲通一聲砸在地上。
平日里完成的抗打擊訓練在如此一擊面前沒有絲毫抵抗之力,膝蓋砰的一聲砸在地上,渾身都不自覺的抽搐,五臟六腑明顯錯位,肋骨不知道被震斷了幾條,連脊椎都好像有些錯位,全身短暫癱瘓。
連一線掙扎的余地都沒有。
杜賓大口大口的窩在地上嘔吐著,眼眶里幾乎只能看到眼白。
抬起頭時,只能用早已模糊的視線,艱難的看向面前的女人。
心中除了后怕之外,就是無窮無盡的憤怒與鄙視。
卑鄙!無恥之尤!
這么強的一個近衛,你居然裝術師,你特娘的能不能有點作為近戰的尊嚴和職業道德?!
韓白衣眼角抽搐的看著從閃靈站位到杜賓面前,短短二十米不到,卻如同被推土機肆虐過一遍,變得七零八落的地面,
然后再看看癱瘓在地上的杜賓。
閃靈則是先看看后面的地面,然后又用無辜的目光看向韓白衣。
原本與她表情同樣平靜的聲音略微升了一調,看似平緩的語氣里似乎帶著些沒表現好的羞澀:
“白先生,不好意思......”
“有點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