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想要觸摸神明的界線。
代價,是生命。
全身光紋極度耀眼。
在七重術式的調整下,源石能以最大效率釋放。
右拳緊握。
二人之間的距離在剎那間消失。
眷者那混亂五官中唯一清醒著的雙眸緊鎖著韓白衣的每一個動作,穿透一切虛幻與假象,直指他的面龐。
力從地起,經腿胯,傳腰背,而后自臂與拳發。
擊出。
啵。
在突破了某個限度之后,眷者的一拳猛地超越了空氣阻力與摩擦的限制,隱約間似乎能憑借視覺感受到那奇妙的聲音,仿佛有什么氣泡忽然被戳破了一般。
‘死吧。’
眷者那原本有些僵硬死板的思維中忽然摻雜進了這樣的念頭。
然而,就在這一瞬,眷者卻發現自己的視野猛地偏了幾個角度。
本應平視對方的視角,忽然轉向了地面。
‘嗯?!’
眷者忽然意識到什么,原本應該擊中對方面頰的拳頭,此時竟是不由自主的跟著身體慣性順著韓白衣的身側擦了過去。
等到視角在零點零幾秒后繼續向下偏移,光線射入視網膜之后,忽然映現出韓白衣那單腿蹲地,另一腿向前伸直的‘詠春葉問單腿蹲坑式’動作。
像小孩打架一樣,
伸腿絆了人家一腳。
然而,就是這么簡單的一個絆腳動作,卻讓原本就貼地飛行的眷者驟然失去了本就勉強保持的平衡,整個人在慣性作用下不由自主的飛了起來。
韓白衣面帶微笑著,在眷者身體飛行的必經之路上伸出一只鋼澆鐵鑄般的手掌,保持橫切姿勢。
眷者一臉猙獰著瞪大雙眼,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脖子主動往上撞。
“噗咔——”
脖子與身體明顯分離,頸部肌肉拉長了估計有二三十厘米。
喉嚨里發出奇怪的聲音。
咚。
眷者的身體撲街在地,掀起一片煙塵。
周身光紋黯淡。
雙眼凸出,舌頭伸出去老長,明顯是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樣。
韓白衣則是重新站直,緩緩收勢。
“小孩子,不要隨便掄大錘。”
“不然可是會砸到腳的哦。”
他長長吐出一口氣,聲音里頗有些悠悠然,大抵也有些未能盡興戰斗的遺憾。
不過也無所謂了。
反倒是這簡單的一個‘絆腳’掀起了他不少思緒。
這是某個一輩子沒干過炮,還總喜歡用刀尖扎人屁股的醉鬼老頭用行動教給他的東西。
現在,終于輪到他教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