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雖然臉上留了一道長長的刀疤,但是霜星笑起來的時候十足的英氣,很好看。
韓白衣沒有理會她的表情,只是彎曲手指,扣了扣單人病房的銀灰色墻壁,發出咚咚的悶響。
“我剛剛說了吧,整合運動已經玩完了。”
“就在對面病房,有一個叫做博卓卡斯替的老頑固。”
“你想見見他么?”
韓白衣聲音淡淡的,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
霜星的面色則是陡然冷了下來。
博卓卡斯替,代號‘愛國者’,是整合運動的高層干部之一,負責切城西部的入侵事宜。
與此同時,他也是霜星的養父。
“不得不說,你的威脅方式真是蠢透了。”霜星癱軟在病床上,放松的伸展著四肢,口中卻是諷刺的笑他,“如果你能仔細調查一下的話,應該能發現我和那個老頑固的關系有多差。”
韓白衣看著她,搖搖頭。
“我的意思是,他已經同意加入我們了。”
“呵。”
霜星的語氣這次倒是淡定了許多。
肯定是假的!
就那個傻老頭老頑固的脾氣,他要是能這么容易就屈服,那她這個養女就不用跟他吵架吵到幾乎決裂的地步了。
“你沒發現你自己身體的變化嗎?”韓白衣指了指霜星身上的病服,“我能治好感染者。”
霜星一怔,癱軟無力的手臂顫抖著撫上自己的胸口。
確實,本應被冰凍的心臟,現在正在不停的跳動,掌心傳來久違的溫暖觸感。
治療......感染者。
博卓卡斯替那個老家伙,他是一個真心實意為了爭取感染者權益而奉獻一切的人。
如果是面對‘治好’所有感染者這一條件的話......
霜星忽然有些不敢確認這個男人話語的真實性。
若是這樣的話,那個老頑固會做出這樣忍辱負重的事情也并非不可能。
畢竟,在成立雪原游擊隊之前,那個身為烏薩斯軍隊大尉、烏薩斯最優秀的戰地指揮官的老家伙,手里也沒少染過感染者的血。
念及至此,霜星忽然有種信仰被擊碎的莫名感。
韓白衣則是自顧自抿了一口熱水,緩緩的用言語瓦解著她的信念:“你究竟在糾結些什么呢?是因為我殺了你的隊友?可是你也殺了我的部下一次。傷害總是相互的,你應該明白這一點。”
“整合運動的運行方式是錯誤的,我用實際行動證明了這一點,而且我還能用更好的方式拯救感染者。”
“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
一邊說著,韓白衣一邊在腦機界面上看了一眼,
“唔,到時間了。”
他說完,便將熱水杯放在床頭柜上,轉頭對霜星道:
“繼續固執著走向錯誤的道路,還是選擇一條真正能為感染者帶來希望的路,這是你自己的事情。”
“不過,我是否使用你,與你無關。”
韓白衣指了指醫療小推車上的藥劑和病床上的精神能量記錄儀,語氣輕松道,
“你只需要躺在這里就可以了。”
“被動還是主動,看你自己。”
說完,他帶著小推車走出病房。
金屬房門關閉的瞬間,發出嗤的一聲氣泵推動響。
獨留霜星一人呆呆的躺在床上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