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呢,就是一種很特別的,不同于算法形成的,類似于人類的個人人格。她剛剛隔著屏幕試著與我交流。”
“是bug?那趕緊修復啊,出問題了誰擔責任?”
“可那是喀蘭啊!”
“喀蘭怎么了?”
“那是明日計劃的最高級別程序人格,理論上來說,她本身就是最高級別的管理者,是全人類數據與意識的結合體,她不應該,也不可能產生人格啊!”
“你說一個人有人格我能理解,但你說全人類要有了一個統一的人格,那不就成了瘋子了嗎!”
“到底他媽的!什么他媽的!叫他媽的人格?!”
“反正就是有毛病。”
兩個年輕人在一間辦公室內爭論著,韓白衣依舊靜靜的聽著——似乎不管到了什么年代,都總有外行領導內行的情況。
“那你趕緊給她修復了啊!”
“我就一進行系統維護的,你讓我修復這玩意?”
年輕的程序員臉色差得像苦瓜一樣。
“還是趕緊上報,請專家組來吧!萬一第二世界出問題,那可就是大事了。”
“知道了知道了,要是沒什么問題可是你的責任啊!”
畫面繼續推進。
這一次,場地一下子擴大了許多倍。
依舊是營養艙,不管這回聯排的數量卻足足有數十萬個,一直從韓白衣眼下排列到視野的極遠處,周邊一處處管道起伏環繞,源源不斷的為人們運送著生存所需的物資。
周圍仍能見到人型的存在在工作勞動,不過卻都是擬人機器。
最中央是高高佇立的量子超算。
在超算最中央處有一面屏幕,上面羅列著人名與圖像。
再上方,是一排數字。
0/1352,2569,3158
最頂部寫著:第一世界人數
0。
一千多億的人口,全都生活在第二世界里嗎?
韓白衣看著這一幕。
入眼處,盡是一輩子都生活在營養艙里的人們。
看了看人們,又看看超算。
在量子超算柱的下方,擺著一個透明玻璃柱,里面灌滿了淡綠色的液體。
在液體中央,一塊金色的棱狀晶體在其中緩緩沉浮。
韓白衣看了一會兒,總覺得這東西有點像源石。
思索間,就見那晶體在里面轉了個圈。
只這么一個小小的變化,韓白衣卻只感覺自己意識所能看見的這片空間忽的凝固,而后原本呈現一面的視野猛地碎裂開,形成蟲眼似的多面圖。
棱晶所在的空間,僅僅是無數多面圖中的其中一面,其他面的圖像上則各自顯示著不同的內容,赫然是韓白衣剛剛見過的那些歷程——仿佛將一個世界原有的時間進程盡數切斷,分作一個個畫面擺在了他眼前。
愣神間,視野再一次升維。
這一次韓白衣眼中呈現的視野已然化作生物大分子似的網狀結構。
多面圖依然存在。
不過每一個多面圖,都是網狀結構上的一處節點,節點上又分割為無數面的時間片段。
每一個節點,都是一個不同的世界。
韓白衣剛剛所見到的畫面,僅僅是其中一個。
韓白衣先是有些驚愕,但適應了一會兒,畫面還是照樣在看,就像追劇一樣。
只不過同時接收的信息量增加了不少,一時間有些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