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動脈血管被豎著剖開。
血管鼓脹處的下半部分是已經凝固的暗紅色血液,而上半部分的血液卻依舊保持流動的狀態。
可是,那本應流動著的血液,卻仿佛被什么東西給固定住了一樣。
雖然表面上呈現液態,但是,哪怕血管被剖開之后,這些血液也依舊‘固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種詭異的狀態,就好像是這些液體都處在真空中一樣,只要不去碰它,它就始終保持在原來的位置。
再往后,就是男人的整體照片。
尸體躺在距離道路不遠的樹林野地里,上衣接近頸部處基本被大力撕開,連帶著鎖骨附近的皮膚也被扯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整個脖子都腫大青紫,雙眼死命的向上翻白,嘴巴好像上岸的魚一樣大大的張開,連下巴都脫臼了,卻仍然什么都呼吸不到。
周圍到處都是掙扎的痕跡,但卻并非與什么搏斗過,而是自己打滾、沖撞造成的痕跡。
簡直......就像是自己把自己憋死了一樣。
死法非常詭異。
劉治拍拍白板,初步總結道:“很明顯,這是一起超凡兇殺事件,我們在現場和死者的尸體上檢測到了少量靈機波動。”
“直到現在,死者的腦部到頸部還被某種特殊的靈機覺醒能力禁錮著。”
“因為頭部與身體分離,所以導致窒息死亡。”
說完,劉治點開下一頁ppt圖片。
“根據交通組和專案組的同事們發掘,可以看到昨天晚上九點四十二分,死者賀楠曾與這位女性有過接觸。”
圖片上顯示出一張五官精致,但皮膚略有些黑的女性照片。
“她叫孫鶴寧,今年二十六歲,家住和諧小區二十四號樓三門一零六,已婚,家有丈夫和女兒。”
“在一小時前,專案組的同事們去了他們家,發現了她老公和女兒的尸體。”
“死法與賀楠如出一轍。”
“唯有孫鶴寧此人不知所蹤。”
“當然,我們不是警察,我們的任務也不是尋找她的殺人證據,而是找到孫鶴寧這個人,確定她是否是超凡者。”
“一會兒呢,會有交通組和專案組的同事們過來為我們提供線索,我們還是老樣子,負責最后抓捕行動。”
總結完畢之后,劉治抬起頭看向會議室最后面的角落:
“韓顧問,一會兒你跟著我就行。”
“嗯。”
韓白衣向他擺擺手,示意他忙自己的。
林山鏡坐在他身邊,手里翻著檔案。
這是韓白衣第一次出任務,作為顧問指導的林山鏡自然要跟著。
反倒是劉治和他很有緣分。
當時韓白衣就是被他忽悠進特處科的。
結果第一次出任務,就是劉治帶隊。
韓白衣記得當時除了劉治之外,還有何赤野和白君棠這兩名超凡者。
不過何赤野是其他隊的,白君棠雖然和劉治一組,但是她是特處科里出了名的不守規矩,開會基本沒來過,只有出任務的時候能見到她,所以所有人都是見怪不怪了。
聽說不少人都對那女人頗有微詞。
韓白衣倒是沒覺得有什么。
他看得很明白——他們這些人,本質上就是一群靠特殊能力吃飯的士兵,而且還是沒有上升可能性的士兵。
對他們而言,能力才是一切。
就像韓白衣。
在實力暴露之前,他只是一個每月按時領錢,時刻被監控的預備隊員。
但是暴露了實力之后,立刻就像坐火箭一樣飛升到顧問,就權限等級而言,甚至比兢兢業業的劉治還要高一個級別。
那白君棠估計也是因為看破了這一點,所以才能如此有恃無恐。
不過韓白衣倒沒有和她同流合污的想法,他對這個案子挺感興趣的。
或者說,是對假裝警察辦案的這個過程很感興趣。
看了一會兒,韓白衣好像發現了什么,轉過頭指著照片問林山鏡:“林指導,你看看這張。”
“怎么了?”
林山鏡把頭湊過來,韓白衣皺著眉,看著檔案上的尸體照片。
“他為什么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