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眷者!”
“是永恒之火的圣眷者!”
“快點撤退,保護陛下!”
在宮衛副指揮的大吼聲中,原本呈線狀包圍向外沖去的宮衛們立刻停了腳步,手持武器遠遠的望著宮廷里漫步著的禿頂老人,踟躕不前。
宮衛副指揮緊皺著眉頭望向遠方那老者,手里緊緊握著劍。
滑膩的汗漬感自手心傳來,連握劍的力道都弱了三分。
永恒之火,
圣眷者。
作為瑞達尼亞的敵人,尼弗迦德士兵們當然清楚這兩個詞語組合在一起代表著什么概念。
圣眷者,神明眷顧之人。
在這神明不顯的年代,這些整個教派中極少數能與神明直接溝通的人的實力無法用單一的職業等級衡量,在無法與神明溝通之時,他們甚至可能連低階職業者都不如。
但是,一旦他們被挖掘出這種才能,可能一夜之間,圣眷者們就會遠超強大的傳奇職業者。
至于具體的實力上限,就要看他們能得到多少神明所賜的眷顧了。
而這位行走在宮廷里,仿佛沿著河邊散步般悠哉清閑的老人,就是永恒之火的圣眷者之一。
因為神明的眷顧同樣有限,他們每使用一次都會消耗神明的寵愛與耐心,所以除非到了整個教派的生死存亡之時,這些圣眷者大都在自家教派總部里禱告修行。
之前在尼弗迦德與瑞達尼亞的戰場上,士兵們也僅僅見過一次來自永恒之火教派的圣眷者而已。
然而,僅僅是那一次,就讓所有經歷過,并僥幸活下來的士兵們,一輩子都無法忘卻來自‘圣眷者’之名的恐懼。
那根本就是行走在地上的神明。
“該死!”
恩希爾聽到來報,拳頭重重在桌上一錘,而后便略有些忐忑的看向韓白衣,咬牙切齒的問。
“先生,如果我想請您摧毀整個永恒之火教派,需要付出什么代價?”
韓白衣略一感應了下外面來人的能量波動,級別相對普通人而言很高,但是比博爾奇還差一些。
安全肯定是有保障。
但是要毀滅一整個教派的信仰......
好像很麻煩。
于是,他看著恩希爾微笑:
“你付不起。”
恩希爾一怔,而后默默的低下頭。
心中思索。
確實,既然這位先生都存在,那就說明其他神明,無論是梅里泰莉女神還是永恒之火,肯定也是存在的。
如果要拔除整個永恒之火教派的話,就相當于要毀滅一個神明在地上的信仰根源。
就相當于要和一個神明直接作對。
作為凡人的我,哪怕統一了整片大陸,恐怕也擔負不起這樣的代價。
但是永恒之火竟然敢直接沖進皇宮對我下手,如此行為,若無法遏制,未來如果無法付出給這位先生的代價,我一定會死。
必須要拔除他們。
只不過,該用什么對抗永恒之火?
教派......
神明。
恩希爾思索間,腦中忽而如電光閃爍,驀的抬起頭看面前的韓白衣。
唯有神明,才能對抗神明。
唯有教派,才能對抗教派。
只不過,看這位先生的樣子,他似乎并沒有在下界布施信仰的意思。
不,不對!?!
恩希爾怔怔的看著韓白衣那平淡眉目,望著他的眼神里像是帶著笑意,仿佛正在等待著什么。
我明白了。
果然,神明就是神明,早在一開始,他就看穿了我的一切心理與需求。
——依附神明,這本就是我自我保護唯一方法。
他一定早就料到了這一點,甚至連這個永恒之火的圣眷者都在他的算計之內——所以,他是在等著我主動提起為他組建教派的事情。
這樣他才能既不降低身份,又能獲得對神明而言十分有用的下界信仰!
畢竟,我所擁有價值最高的東西,既不是軍隊,也并非權力,而是這大半個陸地上千千萬萬的人與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