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要不要喝點酒?”陳皓笑吟吟地問。
“我……我不喝酒。”樊時峰并沒有在意自己身體的變化,只是搖了搖頭。
陳皓沒有離開,在樊時峰的對面坐下,笑著說:“大叔好像有心事?”
樊時峰身子一顫,緩緩地抬起頭,眼睛里布滿血絲,眼白占據了眼眶的三分之二,嘴唇輕輕地抖動著,臉部肌肉也像是無法控制似的時不時地跳動著。
他的精神狀態很不好,現在幾乎到了杯弓蛇影的地步,也許再有三天時間,他就得心力憔悴而死。陳皓暗暗判斷著。
樊時峰哆嗦了一下嘴唇,放在桌子下面的雙手握成了拳頭,瞪著眼睛像是想說點什么。可是最后,他只是深吸一口氣,忍住了傾訴的**,只是暗啞著嗓子說:“給我一杯酒。”
陳皓凝視了他一眼,扭頭對小花喊道:“小花,拿兩瓶二鍋頭。”
小花將兩個小瓶的二鍋頭放在他們面前,詫異地看了眼樊時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樊時峰擰開瓶蓋,馬上咕嚕咕嚕的大口喝著,烈酒入喉,他的情緒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心頭一陣暢快,攀時峰忍不住再次仰起頭。
陳皓沒有阻攔,小瓶的二鍋頭而已,除非他酒精過敏,否則沒什么大問題。
可惜,一瓶酒下肚,陳皓已經想要做一個合格的聽眾,攀時峰卻什么也沒有說,倒似開胃口似的吃起東西來。
一小瓶白酒本不至于大醉,但是一方面這種一口燜還是容易叫人涌上醉意的,另一方面,樊時鋒也不知道幾天沒有休息好了,此時酒意上來,倦意也就涌上來了。在這飯館里,他卻似覺得特別安全,竟爾伏桌睡去。
陳皓屈指輕輕地敲著桌面,眼見樊時鋒一時半會已經不會醒來,只好返身走到廚房門口,對阿蜘低聲吩咐道:“這人心力憔悴,再這么下去有猝死的可能。叫他睡一會兒吧,別去打擾他,等他離開的時候,跟去看看。”
“好的,老板。”阿蜘點了點頭,她從不多問什么,反正老板叫她做什么,只管照做就是。
陳皓滿意地點點頭,舉步上了樓。阿蛛就是這點省心,比小花可強多了。
陳皓上了樓,先到露露房間安撫了她一番,聽說陳皓已經托人在查詢她生前的情況,露露安心了許多。
陳皓回到樓上,托著下巴沉思。樊時鋒的情況,其實用醫學也可以解釋,他一定受了什么強烈的刺激,而且這種刺激揮之不去,擺脫不了,使他每天都處于恐懼的高度緊張當中。
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再不注意鍛練的話,很多人的心脾功能都比較弱,熬夜工作都容易出現猝死,這人時時處于驚懼之中,產生猝死也就不稀奇了。
只不過陳皓不懂醫術,但是他了解靈能,算是從另一種方式上,對人體有相當的了解。
樊時峰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飯店已經打烊了,一些凳子已經翻放在桌上。
樊時鋒迷迷瞪瞪地坐了一陣,才真正清醒過來,忙搖了搖眩暈的腦袋。付了錢,匆匆離開喵德記。
正坐在廚房門口玩手機的阿蛛馬上放下手機,跟了上去。
小花一邊頭也不抬地玩著貪吃蛇,一邊問道:“要不要幫忙?”
阿蛛沒理她,酷酷地走了出去。
樊時鋒回到了自已的住處,八樓。
樊時鋒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就像要被槍決似的,臉色驚懼地蒼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