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去。”楊紫秋不是個愚蠢的女人,雖然還是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但此情此景,陳皓要干什么,她當然已經明白了。
沒人認為露露的死是意外,可他查出來了,說明這人是有真本事的,那么,現在就該聽他的。
于是,楊紫秋沖去了廚房。
陳皓拿著裁紙刀,沒有放松警惕。既然有蟲卵,就該有母蟲,母蟲是產了卵后就走了,還是依然躲在這里?中午逃走的那一只,和這里的蟲子是不是有關系?
楊紫秋飛快地提了一桶菜籽油過來,陳皓馬上擰開,淡定地澆油。
楊紫秋顫抖地問道:“是不是這東西害死了我女兒?是不是?這究竟是什么?為什么會在我女兒的床墊里?”
“你先出去,等我先解決了這個禍害再說!”
陳皓推了楊紫秋一把,楊紫秋退了一步,卻沒有走。
陳皓叫了一聲:“宋小姐!”
宋錦就在門口,當然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她沖進來,沒敢往床上看,一把拉起楊紫秋,把她拖了出去。
陳皓跟過去,關上房門,反鎖住,然后開始挪動床邊其他所有易燃物。
他可不想把一幢樓給燒了,只要把易燃物都挪開,他只需要在濃煙烈火燃起時解決自已的呼吸問題就行了,而這對他這個怪胎來說,并不難。
陳皓掏出了火機,然后,一股危險的氣息陡然降臨,直奔他的后腦。
陳皓猛地抓起桌上的書本,反手就抽了出去,就像是在打乒乓球。
他早料到如果母蟲就在這間屋子里,一定不會坐視他殺掉它的后裔,這是生物的本能。果然……
但他這一下卻撲了個空,那只黑色的母蟲快速煽動著翅膀,躲開了他凌厲的一擊,就像一架戰斗機,倏然滑開。
但陳皓已經看清了蟲子的模樣,和在樊時峰家里看到的蟲子一模一樣!
這東西以吸食人的生命力為食糧,長得也惡心,更是因為善于潛藏,叫人防不勝防。
但是這種正面沖突,比起之前的大蛇,卻并沒什么戰斗力,陳皓此時就像在追趕著打蒼蠅。
只是他手里的“蒼蠅拍”不夠專業,一下、兩下,始終沒有拍到。
但黑甲蟲已經感受到了危險,無奈地轉身朝窗戶飛去。
“還想走?”這東西雖看正面為敵時很弱小,可它防不勝防,不把它拿下,實在叫人寢食不安。陳皓早就已經把四周窗戶和房門關閉的嚴嚴實實,不會再讓它像中午那般輕易逃走了。
母蟲猛地懸停在窗戶,它似乎明白已經無法逃走,于是憤怒地盤旋,猛然向陳皓的面門撲了過來。
陳皓的蒼蠅拍這次發揮了作用,他反手一拍,那只母蟲“吱”地一聲,被拍落地了地板上,它的翅膀似乎受傷了,掙扎了一番,卻再也飛不起來。陳皓走過去,感受到危險降臨的母蟲突然像犰狳一樣卷起了身軀,把自己變成了一顆黑色的圓形小球。
陳皓把那黑色圓球撿了起來,這時已經感受不到它是活物的感覺,手上傳來的感覺就像一顆圓圓的小石子。
蟲子畢竟是蟲子,智商有限。
它采取了本能的自保手段,卻忘記了陳皓本來要做什么。
陳皓再度點燃了打火機,看了看另一只手捏著的小圓珠,仍然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