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黑厚重的短發,堅硬如同針葉;濃黑的眉如同蜈蚣一樣趴在他的額頭上,深邃的雙眼,鼻梁又大又挺。整體看起來有種深沉內斂的硬漢感覺。
似乎,他就是為了這里曾經發生過的一切來的,他在小花園里徐徐地走了一圈,在陳皓和丁強交手、站立過的每一個地點,都會停下腳步仔細看看,就仿佛他能回溯這里曾經發生過的一切似的。
“黑甲蟲的尸體……”
“靈能波動的痕跡……”
“蛛絲?”
男人黑眸凝住,唇邊慢慢勾起了一抹笑意:“我吳波找你好久了,沒想到今天會在這里遇到。”
他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然后從樹枝上小心地扯下一縷蛛絲,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型密封袋,把那一小團蛛絲放進。隨后,他又四處看了看,最后在丁強被銀棒擊得魂飛魄散處停下,嗅了嗅味道,回到跑車里離開了。
天亮了,一個穿著黑色t恤的男孩跑步經過小花園,已經從大樹旁跑過去了,他忽然停下,嗅嗅味道,又退了回來。
他彎著腰四下看看,發現了一只被打死的黑甲蟲。
年輕人好奇地蹲下,用小木棍撥開了兩下。
年輕人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睛,詫異地道:“奇怪,這是什么目的昆蟲啊。”
年輕人仔細尋摸了一下,找來半張報紙,疊了一下,把那只死掉的黑甲蟲裝進去,再疊好塞進自己口袋,繼續跑開了。
他叫趙子揚,是一個大二學生,平時就喜歡研究昆蟲類生物,剛剛跑過時,他嗅到了一抹淡淡的奇怪臭味,像是某種昆蟲所有的,所以停了一下,卻被他發現了一種不為他所知的新品種。
趙子揚發現了一個新型昆蟲,寶貝似地揣起,開心地離開了。
很快,小廣場被大媽們占領了,“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么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什么樣的歌聲才是最開懷……”
音樂震耳欲聾,真不知道之前以此為巢的黑甲蟲是如何承受住大媽們的音波功襲擾的。
……
陳皓也在晨練,等他回來時,阿蜘已經為他備好了早餐,咖啡、三明治煎蛋,還有兩根煎腸。
“早!”
宋錦從樓上下來,她穿著一身黑西裝,一副精明能干的白領模樣。
一夜好睡,白凈的臉蛋紅潤透光,精神奕奕。
來到陳皓面前,宋錦打了聲招呼。
陳皓微笑著回了聲“早”,揚了揚手里的筷子,問道:“吃早餐?”
“好啊!”宋錦在陳皓對面坐下來,拿起盤子里的三明治。
一邊吃,宋錦一邊含糊地道:“我那樁案子,現在不知道怎么辦好了。三個姑娘的死因其實已經算是清楚了,可問題是,我沒辦法寫下來。”
陳皓撇撇嘴,道:“有些人吶,就喜歡自欺欺人。明明它就存在著,又何必以一個無神原則強行抹殺呢,蒙住自己的雙眼不去看,它也依舊在啊。”
宋錦嘆了口氣,怏怏地道:“那就不是我等小小屁民所能決定的了。不過……”
宋錦又振奮起來:“我想通了,既然明知道沒辦法給出一個真相,那我就不必理會了。反正,我的委托人是謝家,我只要能證明謝亦軒與此無關,我就贏了。”
阿蜘又端了一份三明治出來,一看正狼吞虎咽的宋錦,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把這份三明治,放在了陳皓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