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騰冷冷看著陳慶，他身上的氣質，讓陳慶渾身一凜，低著頭走了進來。
方鴻漸看到，陳慶在這個房間里，只有一部手機，一臺筆記本電腦，但，電腦沒開機。
他笑了笑，坐在唯一的沙發上，看著顧元騰：“吳記者跟他的通話錄音，你能給我弄出來嗎？”
“能。”
顧元騰點點頭：“我的手下能做一些不需要電信公司允許的事情，這很簡單，一分鐘就行。”
“什么？”陳慶一愣，渾身是汗。
顧元騰已經掏出電話，發了一個微信出去，然后對方鴻漸道：“馬上就行。”
“好。”方鴻漸點頭。
過了一會兒，顧元騰微信叮叮叮的響個不停，他打開一看，是好幾段音頻文件。
他播放了第一段。
“喂，吳記者嗎，我是你朋友張輝介紹的……”陳慶的聲音傳來，讓陳慶頓時露出了絕望。
“別放了！”陳慶急忙喊道。
方鴻漸一擺手，顧元騰關了音頻，方鴻漸看著陳慶，微微一笑。
陳慶頓時全身無力，看著方鴻漸：“你想怎么樣，我馬上刪了文章，道歉行嗎？”
“不行。”方鴻漸搖搖頭。
“那你要我怎么樣，要我命嗎？”陳慶的情緒很激動，有些歇斯底里。
方鴻漸搖頭：“你的命不值錢。”
“那我怎么做？”陳慶冷靜了一點。
“任由這事情發酵，明天等我命令，這幾段音頻不但要發，而且，你也要出來承認錯誤，包括那個吳記者。”
方鴻漸一臉淡然：“當然，你可以走，不過，我會選擇起訴你，讓你傾家蕩產。”
“好，好吧。”陳慶冷汗流下來，他亦意識到事態嚴重性，他親手捅了馬蜂窩。
他亦知道，方鴻漸對這個新產品的重視程度。
一旦出了問題，后果不堪設想。
他忙看著方鴻漸：“要不，我現在刪除文章，現在道歉澄清好不好！現在影響還不大！”
他怕到時候方鴻漸玩脫了，遷怒于他，到時候賠不起錢，就要坐牢。
況且，現在道歉，對他的聲譽影響不大。
“影響不大？”
方鴻漸搖搖頭：“你可以看一下，我剛才過來時看了一眼，鴻雨藥業產品黑幕這幾個字已經上了熱搜。”
“啊？”
若在之前，陳慶巴不得上熱搜，但他也不相信憑他聯系的幾個打假斗士，能這么快把這事推上熱搜。
他忙打開微博，然后臉色大變。
鴻雨藥業產品黑幕上熱搜，盧婧兮接鴻雨藥業新代言上熱搜，新晉神藥也上了熱搜。
這些熱搜排名最高是盧婧兮那一條，排在第十位，黑幕這一條在第三十位。
新晉神藥這種嘲諷式熱詞，也在前五十。
他的微博后臺在不斷地叮叮當當的彈來消息，他之前發的博文瀏覽數量在直線飆升，點贊、評論、轉發也在瘋狂增長。
他看了半天，終于明白，是盧婧兮轉發了這條微博。
關于盧婧兮代言鴻雨藥業產品的超話當中，大多數是嘲諷盧婧兮走投無路，為騙子產品代言。
也有一些鐵粉相信盧婧兮會實地考察。
另外一些路人，選擇觀望，因為以前發生了不少類似事件，最后反轉，讓之前很熱心的人臉都打腫，這種情況很傷大眾的熱情。
總之，這件事火了。
而所有的源頭都在于陳慶，吳記者那里不過是一個開關。
撲騰。
他無力地坐在床上，怔怔看著方鴻漸：“你讓盧婧兮這么做，萬一輸了怎么辦，你會不會放過我？”
“你覺得呢？”方鴻漸淡淡一笑：“我若這一戰勝了，首月銷量可能突破一個億以上，原本這個計劃會在上新兩個月之后。”
“你——”
陳慶咬咬牙，看著方鴻漸：“我明白怎么做了！”
“等我消息。”方鴻漸看著陳慶臉上寫滿了懊惱跟后悔，淡淡一笑，對顧元騰一招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