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鴻漸站起來的那一刻,張寅恪等人突然有一種被雄獅、猛虎盯上了一般的毛骨悚然感,迫使他們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幾步。
那感覺讓他們口感,頭皮發麻,四肢發軟。
“你,你別裝,你不跪下,我們就打到你跪下!”
張寅恪咬著牙喝道,他亦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之人,若被人一個眼神嚇退,將是他一輩子的恥辱。
他即便是外強中干,氣勢亦不是普通人能比。
其余人也一陣臉紅,竟被一個人逼得后退,說出去能讓人笑死。
嗒嗒嗒……
方鴻漸卻未理他們,而是走過去,將客廳大門關上,關門的一瞬間,張寅恪等人心頭發毛。
“你干什么!”張寅恪失聲喊道。
方鴻漸這時轉過來,對他們笑了笑,跟著看向朱妍玉:“上樓去,等我叫你,別偷看。”
“啊,哦!”
朱妍玉隱隱感覺到這里要發生什么大事,但,方鴻漸這不容置疑的語氣,讓她忙點頭,看了一眼張寅恪,便上了樓。
這一過程,張寅恪張了幾次口,亦沒有勇氣喝止朱妍玉。
一來,他心里發毛。
二來,朱妍玉始終在樓上,飛不出去。
等朱妍玉走了,張寅恪清了清嗓子:“你到底裝神弄鬼要干什么?”
“殺人。”
方鴻漸語氣淡漠,他自重生以后,改變陳雨臻的命運,日日陳雨臻相見,上一世的殺氣日漸消散。
又與楊志這老友一起工作,再無上一世逃亡時的孤苦伶仃,朝不保夕。
他的心魔漸消,心情越發平和,笑容變多。
但——
上一世殺戮過多,殺性始終是殺性,不爆發則已,一旦爆發,卻也不可抵擋。
他的語氣很淡,但殺氣彌漫,讓張寅恪等人心頭一顫。
“你是在做夢!”
張寅恪努力讓自己鎮定,指著身后的人:“這些都是練家子,我還怕你一個?”
這種壓抑的環境,讓他有些失去耐心,一擺手:“上,先把他打趴下再說!”
“是!”
張寅恪帶來的人早已忍不住,他們確實是練家子,對上普通人,一個打十個沒問題。
但——
他們的實力連王青璇都比不上,如何能跟方鴻漸交手?
嘩嘩嘩……
這些人怒吼著沖上來,拳頭緊握,肌肉鼓蕩,一拳一腳都蘊含著不小的力量,打在空氣中,呼呼作響。
砰!
雖然厲害,但,當他們一個人,一拳打在方鴻漸身前時,方鴻漸臉色一沉,一拳崩出。
砰的一聲,太極勁的‘按’字訣,一下按在那人身上,頓時猶如鐵錘轟去。
一聲悶響,這人慘叫一聲,方鴻漸的力量從他的胸膛,透過他的后背,明顯看到他的后背鼓了一下。
跟著,這人如箭一般砸在地上,砰地一聲撞擊,咔嚓骨裂聲傳來,那人口吐鮮血。
氣絕身亡!
他只慘叫一聲,便已來不及第二次慘叫。
“啊?”張寅恪見到此情此景,頭皮發麻。
其他人亦聞到血腥味道,不由慌亂。
而在此刻,方鴻漸閃電出手,太極八勁,棚捋擠按,采挒肘靠,用到爐火純青,化繁為簡。
但凡出手,必是勢大力沉,殺傷力驚人。
拳拳到肉。
聲音沉悶。
太極勁,并非陰柔,而是至陰至陽,至柔至剛,陰陽兼并。
砰砰砰……
眨眼,張寅恪帶來的練家子,頃刻間被方鴻漸打得或胸膛凹陷,或脊骨斷列,或頸骨震裂。
慘叫聲不斷。
人已橫七豎八,倒在地上。
他們全被太極勁重手法震死,七竅流血,別無傷痕。
咔咔咔……
張寅恪此刻全身發抖,牙齒上下打顫,身體不受控制,腦海一片空白。
他不是常人,殺過人,害死過人,身上血債累累,大風大浪全都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