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有什么資格找我談?”羅氏冷笑一聲,目光如炬,盯著方鴻漸。
方鴻漸搖搖頭,若換成周天恕之流,如此說話,一拳打殺。
可這羅氏一來年事已高,二來并無作奸犯科之罪,并且,也與方鴻漸無冤無仇。
即便是殺神,亦不是喪心病狂,毫無原則。
“你看著,我若站這里不動,一掌劈斷水缸后的那棵樹,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方鴻漸指著院落里一口大水缸后的一棵銀杏樹。
這銀杏樹,一人不能環抱,年份必不太短。
而方鴻漸距離水缸,便有幾十步距離,而水缸距離銀杏樹又有二十步距離。
別說方鴻漸的意思是隔山打牛,打水缸而斷大樹。
即便是直接隔空打大樹,非宗師不能做到。
“你若能如此隔山打牛,打斷銀杏樹,我怎么敢不讓你進去一談?”羅氏臉色微變。
她看人的眼光不太差,至少眼前這后生器宇軒昂,不是普通人,說話亦不可能無根無據。
她一擺手:“請。”
“那我就冒犯了。”
方鴻漸說著,抬起手,玉皇真氣凝聚在手,跟著力從丹田而生,貫通手臂,自他掌心崩出。
轟——
震耳欲聾的一聲響,玉皇真氣轟然打在那至少百年以上的水缸上,轟隆一聲,大地一震。
玉皇真氣的力道透過水缸,轟在十幾步開外的銀杏樹上,轟然一聲,銀杏樹下端粉碎性斷裂。
粗壯的樹干,轉眼倒在地上。
“嘶……”
羅氏倒吸一口涼氣,看到眼前場景,目瞪口呆,頭皮發麻,她雖然本身不過內勁初入,但家傳淵遠,眼光不是一般人能相比。
方鴻漸這一手,當今天下,能比得上的,便已屈指可數。
大宗師之下,有幾人敢與他一戰?
她足足十秒鐘后,回頭盯著方鴻漸:“你,你是誰,年紀輕輕,怎么會有這等功力?”
“我可以進去了嗎?”方鴻漸搖搖頭問道。
“隨我來。”
羅氏的雍容自在早已不再,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震驚的心平復了一些,一擺手,領著方鴻漸進了大門。
她隨手關上門,才帶著方鴻漸進了廳堂。
廳堂古樸又簡單。
她未給方鴻漸倒茶,而是笑道:“我一人獨居,不喜客人,所以并未準備茶水。”
“不用。”
方鴻漸擺擺手:“我叫方鴻漸,名字你肯定沒聽過,師門就不提了,我來找你的目的已經告訴你了。”
他頓了一下:“我想知道,你如何才能給我想要的?”
“你已經是最近第三個人為這事而來,我也要說第三次。”
羅氏擺擺手:“第一,祖上傳的寶物在祖墓。祖墓是我曾祖父母的,我并未見過。”
“第二,我手上是有祖墓線索,但也只有一半,另一半在我堂弟手中。”
“第三,鑒于祖訓,必須條件達到,我才會交出線索,否則,我就是死,亦不會妥協。”
她說完,一臉淡然:“我這把年紀,你們以為可以用死來威脅我嗎?”
“我不會威脅你。”
方鴻漸搖搖頭:“不過很巧,你這三點,我幾乎都能達到,我來找你,是怕你出了意外,先接你過去住幾天。”
“你說什么?”羅氏動容了。
方鴻漸淡然道:“你的堂弟陸天奇在我家里養傷,他好多年前便已經達到宗師,不過因為受傷的緣故,功夫全廢,只有我能醫治。”
“他跟我已經達成協議,我為他治病,他將你們祖上的寶物給我,因為我有急用。”
他笑著看向羅氏:“所以,你沒有理由拒絕我。當然,你若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商量。”
“天奇堂弟在你家養病?”
羅氏手在抖:“他已經宗師了?四十年前,我見過他,那時他還不如我啊!”
“個人機緣造化,四十年一個人都不會變嗎?”方鴻漸淡淡說道。
“你怎么證明?”羅氏話鋒一轉。
“你不怕死,為什么怕我騙你?”方鴻漸反問道。
“你讓我想一想。”
羅氏站起來,對方鴻漸微微一笑:“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