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帶著書卷氣,穿著中山裝,卻給人一種平易近人之感。
“我找薛金斗薛處長。”方鴻漸點頭示意,略微帶笑。
“薛處長?”
這人上下打量他片刻:“你找薛處長什么事,是否有什么關于文物的發現,你可以告訴我也一樣,你可以叫我馬主任。”
“抱歉,一點私事。”方鴻漸淡然一笑,擺手說道。
“你來做什么?”
馬主任還沒繼續說話,張俊從后院走出來,看到方鴻漸格外憤怒。
昨晚的事已讓他生氣。
今天他堂哥依然被判死刑,讓他更是憤怒。
不過,張裕泰被帶走的消息并未傳出來,他還未得知。
“張俊?”方鴻漸似笑非笑看向張俊。
“小張,你們認識?”馬主任對張俊還算客氣,畢竟張俊后臺有人,工作三年就升了一級。
“認識,一個小老板,不知道哪里得知了薛處長的大名,可能想請薛處長鑒賞古董。”張俊無根無據地亂說一氣。
“鑒賞古董?”
馬主任搖搖頭,看著方鴻漸,正色道:“那你回去吧,工作時間,恕不接待閑雜人員!”
“聽到了嗎?”
張俊冷笑一聲,總算感覺自己占了一點上風,扳回一局。
“聽說文物研究,需要謹慎仔細,有根有據,這位馬主任,你從哪一點看出我是閑雜人員?”
方鴻漸不理會張俊,而是看向馬主任:“僅憑張俊一面之詞,你憑什么要我走?”
“你!”
馬主任在文物局亦有點地位,眉頭一皺,看著方鴻漸:“我勸你不要胡說八道,我說不讓你進,就不讓你進,別讓我叫保安。”
“走吧你!”張俊揮揮手,冷然道。
“如果我不走呢?”
方鴻漸看了看馬主任:“你擺什么架子,不知道你們的章程嗎,不怕我投訴你?”
“你盡管去投訴!”
馬主任聽了,目光有些閃爍,咳嗽一聲:“你無故找薛處長,我讓你走,我有錯嗎?”
“證據呢?”方鴻漸反問一聲,往前逼近一步:“輕易聽信小人的話,不怕讓自己吃虧?”
“你……”馬主任臉一紅,又有些不服氣。
方鴻漸又道:“不說你這個主任,即便是張裕泰,如果違規辦事,違法亂紀,一樣倒臺,你比張裕泰還厲害么?”
“你胡說八道什么?”張俊眉頭一挑。
馬主任臉一變:“你什么意思?”
“你還不知道?”
方鴻漸看向張俊,淡然道:“昨天你跟張裕泰密謀栽贓我,今天食藥監派人去封我廠,我就給京城打了一個電話,請人徹查,然后張裕泰上午已經被帶走。”
他又淡然看著馬主任:“你覺得你有資格讓我打電話到京城去嗎?”
“不可能!”張俊大怒,狠狠盯著方鴻漸:“你在這里胡說八道!”
“不信你可以去問。”方鴻漸一臉風輕云淡。
馬主任頓時臉色尷尬,他是聽說東海市高層今上午出了大變故,只是具體未知。
現在方鴻漸這么說,似乎十分篤定。
若真這樣,自己豈不是因為張俊而得罪了這個一個電話能讓張裕泰倒臺的人物?
想到這里,他渾身一凜,冷汗直冒。
“不用問了!”
這時,一個平頭壯實,帶著些微白發,大約六十歲左右,卻精神十足的老者走了過來。
“薛處長!”
馬主任與張俊連忙喊道,露出恭敬色。
方鴻漸看向這個皮膚黝黑的老者:“你就是薛處長,你好,我是方鴻漸,陳圣恩老爺子讓我來找你。”
“是你啊!”
薛金斗上下看了看方鴻漸,點點頭:“能讓張裕泰倒臺的年輕人,不錯,陳圣恩有一個好孫女婿啊。”
他這話一出,馬主任、張俊紛紛臉色劇變,張俊更是有一種天塌下來的感覺。
薛金斗這話,便佐證了方鴻漸之前的話。
張俊的手都在發抖。
馬主任不由尷尬又后悔地看向方鴻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