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慧珍終于覺得眼前的人實在是陌生。
雖然臉還是一樣的臉,頭發也是一樣的長度,身材也一樣的干癟。
可又有很多不一樣。
眼神不一樣了。
之前的許堯堯從來不敢這么直直地、冷冷地瞪著她。
好像神態也不一樣了,現在的許堯堯渾身上下都透露著冷靜和淡然,不像以前懦懦的,總是聳肩駝背的。
就好像人還是那個人,但芯子里完全換了一個人一樣。
以前的許堯堯哪里敢跟她大聲說一句話,更別說敢摔東西,敢抽甜甜耳光了。
所以今天的許堯堯要么瘋了,要么她根本就不是許堯堯。
白慧珍瞇著眼睛陰陰地打量著許堯堯。
看到白慧珍懷疑自己的身份,許堯堯一點兒也不慌,穩得很。
她到底是誰,再清楚不過。
許堯堯淡淡地看了白慧珍一眼后,平靜轉過身,繼續煮面。
“我以后不會再任由你打罵呼喝,也不會繼續被許甜甜欺騙。”許堯堯一邊煮面,一邊說道。
偷聽著廚房動靜的許甜甜窒了窒,還是沒忍住,在外面插嘴道:“姐姐,我什么時候騙過你,你這樣說我很傷心。”
“噢。”許堯堯對于許甜甜的傷心反應十分淡漠,讓許甜甜不上不下的。
一旁的白慧珍看不下去,罵了一句:“白眼狼,虧得甜甜對你這么好,你就這么個態度!”
許堯堯冷笑一聲,反問道:“噢,許甜甜對我有多好?”
“我暈倒,把我扔在大馬路上不管不顧,這算是對我好?”
“在家吃飯,不給我留一點兒飯,算是對我好?”
“她把我趕去狹窄的儲物間住,自己霸占寬敞通風漂亮的房間,算是對我好?”
“她坐在房間里舒舒服服地學習,把我使喚得停不住腳,沒有時間寫作業,經常被老師懲罰,算是對我好?”
“剛剛挑撥你打我,站在一旁看戲,是對我好?”
……
本以為忘記了的遙遠的事,竟然十分清晰地全記了起來,許堯堯心中冷笑著,面上卻越發的平靜。
聽著許堯堯平靜地問句,許甜甜和白慧珍有些說不出話來,對許堯堯的懷疑也跟著消失了。
二人俱都一個想法:原來許堯堯不傻,往日里欺負了她的,她竟然都記得這么清楚!
許甜甜愣了愣后,立刻反應了過來。
她做出慚愧而難過的表情,緩緩說道:“堯堯,原來你心里有這么多的不平,你平日里怎么不告訴我?我以為你喜歡儲物間的安靜,當時是你爭著要去住儲物間的,我還幫你貼了墻紙。”
“今晚吃飯的時候,我有說要給你留的……”
“還有,今天我真的沒有丟下你不管,我真的是找不到你了……”
“堯堯,我們兩是親姐妹,我們三個是世界上相依為命的母女,是最親的親人,你怎么能這么想我和媽媽呢。”
許甜甜從解釋到倒打一耙,最后竟紅了眼睛,哽咽道:“堯堯,你這樣說這樣做,我很難過。”說完就捂住嘴巴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甜甜。”
白慧珍一看疼愛的女兒委屈得哭了,狠狠瞪了許堯堯一眼后,趕緊去追許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