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清是第一次被人稱呼“凌太太”,心里很別扭。
不過,這件事也很好解釋。
徐明禮說過了,他是請了獵頭公司。獵頭公司的那些人都頗有些手段,不但能搞清楚當事人明面上的履歷,甚至一些私密的信息都能調查得一清二楚。
所以,劉易斯知道她的丈夫的名字似乎并不奇怪,但是劉易斯為什么會笑?而且他笑的時候,看自己的眼神又那么奇怪?
因為劉易斯知道凌向東是個家庭婦男,所以要羞辱自己嗎?
管他呢!
柳婉清實在捉摸不透劉易斯的想法。不過她也想開了,自己已經警告了劉易斯,而且對方一直很禮貌,似乎沒有要輕薄自己的意思。
這就夠了。
柳婉清剛剛打開家門,一陣濃郁的香味便撲面而來。
凌向東拿著一束玫瑰花等在門口,笑容滿面:“恭喜!”
柳婉清心情不錯,說:“你怎么知道我應聘上了?”
凌向東說:“剛才徐明禮給我打電話了。”
柳婉清挑了下黛眉:“徐明禮,給你打電話?可我剛才問他是不是認識你,對方想了半天,沒說話……”
凌向東當然知道原因。為了保密,r&e之中,也只有劉易斯、徐明禮等幾個高層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下過死命令,絕對不能像柳婉清透露自己的身份。
所以,柳婉清的這個問題,徐明禮還真不好回答。
違抗老板的命令,還是欺騙老板娘?
柳婉清很開心,說:“算了,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救過徐明禮,現在都不重要了。我,柳婉清,已經成為了r&e高層了!副總!年薪兩千萬!明天就正式入職。”
柳婉清踢掉腳上的黑色細高跟,薄絲裹著的腳隨意套入拖鞋,來到了餐桌前。
“凌向東,去拿酒柜最下層的那瓶99年的勃艮地,拿兩個杯子,今天你沾光了,賞你一杯。”
凌向東應了一聲,立即照辦。
“哎呦,你居然知道喝勃艮第要用這種大肚球形高腳杯。”柳婉清見凌向東拿過來的酒杯,破天荒地夸了他一句,“有點水平啊。”
凌向東微微一笑:“因為你喜歡喝紅酒,所以專門研究了一下。”
柳婉清說:“餐飲業是埋沒了你這么一個人才,真是可惜了。”
凌向東卻說:“那還真不一定。我做菜太慢,一盤菜有時候要折騰兩個小時,而且很多菜都是根據你的口味專門調的,別的客人估計也吃不慣。”
柳婉清聽到這句話,愣了片刻,望著桌上豐盛的菜肴,眼中有些閃動。
三年來,從來都是凌向東給柳婉清倒酒,但是今天,柳婉清親手給凌向東到了一杯酒。
柳婉清食指大動,哪里還有外面的拘謹和風度,盤著腿坐著,狼吞虎咽地將一桌子吃了個干凈。
“明天,柳園舉行家宴。”柳婉清吃完了飯,對凌向東說,“你穿上最貴的那套西裝,陪我去一趟。”
凌向東問:“你爺爺不是剛剛把你開除了么,這個時候去柳園干什么?”
柳婉清說:“當然是去砸場子!”
凌向東看著柳婉清微微紅潤的俏臉,以為她又是在說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