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難怪,傅柔接到電話的時候,聽到的是凌向東被威脅,到了之后又真的發現海昌隆的員工在打人,所以就理所當然的認為是凌向東的“保鏢”被揍了。
關鍵是,此時的薛良朋整個臉都是腫的,而且全是血漬和泥漬,還真的是親媽都不好認!
“傅總你誤會了,這人不是我的保鏢。”凌向東笑道,“他就是薛良朋。”
傅柔帶著帽子、墨鏡和紗巾,實在看不出什么表情,不過她整個人都是停頓了片刻,然后她立即松開了薛良朋的胳膊。
此時的薛良朋雖然鼻青臉腫,但是神智還很清醒,畢竟剛才打人的都是海昌隆的員工,也不敢下手太狠。
這薛良朋反應也是真快,剛被傅柔松開,便撒腿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大喊“救命啊”。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傅柔被凌向東給整蒙圈了,“我看到我的這些員工在揍一個人,還以為是你的人呢,怎么他們……把薛良朋給打了?”
“倒也簡單,說白了,就是花錢請他們打人……”凌向東笑著解釋了一下剛才的情況。
剛才,薛良朋說是給他們發獎金,實際上也是花錢請他們打人。
只不過薛良朋的出價是每人3000元,而凌向東則是第一個10000元,第二個9000元,依次遞減。
現場有二十多個人,簡單算一下,薛良朋要花7萬多,而凌向東的出價是5.5萬。
但是效果呢?
薛良朋被揍了。
傅柔聽完凌向東的話,若有所思:
“究其根本,這是一個分配機制的問題。薛良朋的出價是一樣的,大家干多干少,早干晚干得到的獎勵是一樣的,所以就沒人愿意第一個上。
“但是凌總您給出的價格,第一個就算是超額獎勵,所有人都會很想要,而后面的獎勵還會逐漸減少的設定,還會促使他們去爭搶,進而還引發了破窗效應!”
“真想不到,這么簡單的一件事,居然還有這么多學問!真不愧是凌總啊!這管理學水平就是高啊!”
凌向東黑著臉看著傅柔,腹誹不已:“傅總,你這屬于過分解讀了,我可不是要對你科普怎么花錢揍人的!”
“聽凌總您的口氣,除了這薛良朋惹到了您,您還有其他事找我?”傅柔聽得出來,凌向東還有話說。
“沒錯!你們海昌隆派遣到產業園的負責人蔣海元,給我老婆造謠,而且性質十分惡劣,已經嚴重了到人格侮辱的程度!”
“您確定是我們海昌隆的蔣海元?”傅柔有些吃驚,“他是蔣同光的親兒子,怎么可能會做這種事?”
凌向東點了點頭,說:
“我曾見過這蔣海元一面,城府很深,從來都是笑不露齒,很善于偽裝,確實不容易看出內在的人性。”
“但是通過這件事,我很確定,此人心是黑的,留著必然是個禍害!”
傅柔皺眉想了想,低聲問道:“凌總,您準備用明面上的法子,還是墻外的法子?”
這墻外的法子,算是當地的黑話,意思是那種見不得光的手段,比如直接將蔣海元弄死,扔到涌江去喂魚。
從剛才傅柔的身手就可以看出來,她的背景恐怕不僅僅是海昌隆的董事長這么簡單,居然還懂涌川這邊的黑話!
“你還能翻到墻外去?”凌向東試探道。
傅柔笑著回答道:“我可沒那身手,只不過,我可以聯系到墻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