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布里背對著凌向東,正坐在一個書桌前寫寫畫畫,而書桌上則放著一大堆圖紙。
若不是早就知道奧布里的身份,凌向東甚至會懷疑這家伙就是個搞建筑的設計師。
聽到凌向東進門,奧布里并沒有轉身,而是繼續在圖紙上做標記,“你先坐,我還需要幾分鐘。”
“好!”凌向東也不客氣,尋了個椅子,坐下。
借這個機會,凌向東打量起來了奧布里的背影。
個子不高,中等長度的偏分短發,穿的衣服很寬松,但從動作上能看得出來身材很勻稱,從脖頸和手臂的皮膚是深褐色,并非完全是陳慶九口中的“黑人”。
奧布里給凌向東的感覺相當樸素,身上沒有任何多余的飾物,唯一讓凌向東注意的,是他手上有一枚純黑色的戒指,上面鑲著并非寶石,因為沒有任何光亮,更像是一顆啞光的灰色石頭。
在標記圖紙的時候,奧布里還有一個小動作,時不時地要摩挲一下戒指。
這個奧布里給凌向東的第一印象,和他想象中大有不同。
按照陳慶九、李紅玉、王晉齡等人的說法,這個奧布里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狠辣角色。
所謂相由心生,殺的人多了,總會能讓人感覺得到。
但是現在的奧布里,卻并沒有絲毫那樣的氣息,更像是個普通人。
這世上有一種人,殺生,卻不為殺而殺,而是為了某種信念,一如凌向東自己,可以將殺意收放自如。
成熟的麥子都是低著頭的,不肆意張揚,卻分量十足!
正因為如此,凌向東不得不重新審視起了奧布里,心中多了幾分小心。
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哭喊聲。
“大人哪,我被一個小癟三欺負了!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這幾個人還是和你搶老婆的,不得不防啊!”
凌向東聽出了這個聲音。
張奉五。
奧布里終于轉過了身來,凌向東看清了他的臉。
長相非但沒有絲毫的兇戾,反而有些陰柔,瓜子臉柳葉眉,典型的男人女相!尤其是那一雙墨玉色的眸子,看上去頗為深邃,居然還頗有幾分美感。
這下,凌向東更加確定王玥寫那封信的目的了。
王玥說奧布里是個真正的男人!
開玩笑嘛?
若是這個奧布里化化妝,說他是個女人都有人信!
“張奉五,你進來吧。”奧布里對著門外說話,卻深深地看了凌向東一眼,“來指認一下,你口中的那個小癟三,是不是他?”
張奉五敲了三下門,然后是弓著身子進來的,連頭都不敢抬。
他側著身子,扭頭看了一眼凌向東,立即大聲道:“就是他!我聽那個王晉齡說了,他和您的未婚妻王玥有一腿!這次就是和您搶老婆的!我也是被他打下海的!”
“知道了,你退下吧。”奧布里忽然揮動了一下手臂。
“是!”張奉五領命,立即倒著退了出去并隨手關上了門,好像是宮里的奴才那般恭敬。
“為什么殺他?”凌向東問道。
下一刻,外面傳來了張奉五痛苦的慘叫聲,“我……喘不上氣來了……救我……救……”
“噗通。”
“扔了。”奧布里對外面命令道。
“是!”外面有人回應。
處理完張奉五,奧布里看向了凌向東,露出了一個笑容:“你,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