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魚再次吃痛,翻滾的更加厲害了,可是那弩箭的倒勾,顯然已死死的卡住了它的骨肉,它越掙扎,那劇烈的疼痛,卻是更甚,鯨魚沒頭蒼蠅一般,開始游弋,在弩箭的末端,與傳遞連接的纜繩,則幾乎是拖拽著黎安明所在的福船跟著它前行。
福船隨著鯨魚的翻滾,也不斷的來回晃動,船上的人死死的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東西,大浪漫過了甲板,撲面而來,而此時,舵手必須隨時調整船的方向,否則,船被巨魚拖拽的情況之下,一個不好,船身就極有可能傾覆。
經過了剛才的慌亂,此時的每個人都已經慢慢冷靜了下來。
慢慢的,鯨魚開始發出了哀鳴,依舊還是不甘的在海中翻滾著,無數的血水,涌出來,船底已徹底的染為了紅色。濃重的血腥,令人幾乎想要嘔吐。
船上的水手們,在船身稍稍穩定之后,紛紛投出了槍矛。此時,每一個人,都是熱血沸騰,眼里發紅,沒有人畏懼,沒有人膽怯。
無數的槍矛投出,而舵手卻已趁此機會,在這千鈞一發之間,調轉了船頭,順著鯨魚魚產生的巨浪,徐徐的后退,避免了與鯨魚的短兵交接。
可那兩根與射入鯨魚身體里的弩箭的繩索,依舊在鯨魚和福船之間彼此相連。
鯨魚與船之間每一次的的晃動,都持續的,給它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慢慢的,那鯨魚終于掙扎的幅度越來越輕,所有人見狀都長長的松了口氣。
有人探出了船舷,去看那傳遞漂浮而起的魚尸。見到那黑白相間的尸首,令所有人瞠目結舌。
“死了嗎?死了嗎?”黎荃從船艙里鉆了出來,連聲問道。方才那船一陣的搖晃,實是夠嗆,好幾次,黎荃都以為自己死定了,畢竟年紀大了,比不得黎安明這些年輕人。
現在,海水又歸于平靜,周圍的船頓時都圍了過來,嗷嗷叫的水兵們,想要放下纜繩,將那巨魚撈上來。
黎安明見狀,頓時沒好氣的踢了那家伙一腳,道:“天知道還有沒有死盡,這么急著下去趕死嗎?再說,就算是死了,咱們的船,放的下這魚尸嗎?”
那家伙頓時揉了揉屁股,一副可憐兮兮的尬笑的:“小的知……知錯了。”
“滾回自己的崗位去,都給老子動起來,立即返航,將這鯨魚拖回去,將風帆給老子扯滿了,檢查一下船上各處毀壞了什么!看看有沒有失蹤人員沒有?”
黎安明是他們的東家,往往大吼一聲,嗷嗷叫,張牙舞爪的窮逼們便安靜了,從老虎成了病貓,世界就清凈了。
眾人誒喲誒喲的開始拉著纜繩扯起了風帆,有人沖入了底艙,檢查船只的損毀情況,底艙的人開始預備拋棄壓艙石。
窮逼們迎著海風,個個滿面賊笑,就像自己的老娘嫁人一般,美滋滋的咂嘴。
攀上桅桿的水手不耐煩的驅散了想要停落的海鷗,一面打著旗幟,指揮著下頭的水手們收著纜繩。
一切準備就緒,黎安明便下令道:“回航………”
“回航!”
水手們用激動的聲音,不斷的接力:“回航!”
..........
聽說黎安明親自帶著人出海捕巨魚去了,何源頓時擔心的來到碼頭等待,島上的居民也聽到了主家去捕大魚的消息,紛紛出現在了港口,翹首以盼。
雖然黎安明剛開始是在港口附近,但尾隨著鯨魚的游動,他們此次離島已經有一段距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