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儀見狀笑了笑說道:“兄長不必自謙,自從你接任威遠衛指揮使,大公無私的把屬于以前威遠衛指揮使的那些銀錢分給弟兄們后,大多數弟兄就已經真心誠意的為你效命了,后來你又和程家等幾家組織船隊跑海,私下里把大多數所得銀錢又悄悄給了那些衛里那些下不了地的老弱病殘弟兄,其實大家都知道的。”
黎安明和黎文海雖然是名義上的父子,但黎文海卻和來自三百年后的黎安明一樣充滿了悲天憫人的情感,說白了就是太過仁慈,看不過部下百姓們受苦。要不是黎文海不知道后世那些發明創造,黎安明都還以為黎文海也和他一樣,也是穿越來的呢。
平播后,遵義軍民府設威遠衛,留兵一萬,設前、后、中、左、右五個衛所,每所駐軍一千,軍事由朝廷直接控制。
設立之初,衛所每名軍士各領約二十四畝田土耕種,另每人六畝土地作為“冬衣布花“之費,總計各領三十余畝,自種自食,解決田土荒廢和軍士生活日雜費用。另外,還實行了清丈田土、限田制度。
但后來遷入遵義的漢人慢慢多了起來,加上天高皇帝遠的,限田制度慢慢被淡化,軍士的田土被各級將領官員的兼并,在黎文海接任指揮使時,威遠衛每個軍士的田土實際上已經不足五畝了。
黎文海接任威遠衛指揮使后,雖然自掏腰包補貼部下,但他卻對軍士的土地問題無能為力,這也導致了歷史上奢崇明叛亂的時候,遵義被土司叛軍輕松攻破屠戮。
最后,秦儀笑了笑說道:“另外,兄長或許不知道,自從安民這孩子遭劫大病一場醒來后,他所做的一切動作,皆已俘獲遵義軍民的忠心了。”
“罷了,這些都是我為政一方應當做的,不說也罷。”黎文海聞言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說著,黎文海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或許將來某一天,我們也會被稱為亂臣賊子吧!”
“安民的小心謹慎是對的,目前我們的實力還是太弱,而西南這里又是戰亂不斷,雖然朝廷的注意力大多放在了遼東的建奴上,但西南這里朝廷也是盯得緊。”秦儀見狀笑了笑說道:“如今的大明已經腐朽不堪了,我有個預感,這片土地怕是會越來越亂了。”
黎文海倒是對秦儀這一番話感到有些驚奇了,雖然黎安明沒有給他明說,但他從黎安明的一系列動作中不難看出,這天下確實要打亂了,但是秦儀居然能預感到,這不免有些神話了些。
好在這里就他二人,出得秦儀之口,入得黎文海之耳,也算這一對兒女親家的一次交心之談了。
另一邊,安邦彥派來成都聯絡奢崇明的使者是兩個叫王倫、石勝的人,這二人原本是跟隨過楊應龍的平遠人,后來楊應龍被朝廷平定,這二人便率領余部落草了。安邦彥叛明后,他們便率領五百余部下投靠了安氏。
如今被安邦彥派他們二人同奢寅的親信羅京周一道來成都聯絡奢崇明,對于一心想要復建播州土司政權的王倫、石勝二人來說倒是求之不得。
不過他們一行來到成都城外后才發現,圍城的明軍防守之嚴,超過了他們平生之所見。
天快黑時,此時的王倫、石勝、羅京周三人正在南門城外的一個山包上遙望著成都城墻,而他們沒發現的是,在他們后面不遠處的樹林里,同樣有兩人在監視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