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難道你就從來沒有反省過自己嗎？我難道就真的教不好你了嗎？”
葉凡凝視了她許久，最后手掌揮動，“啪”地一聲，瞬間落在殷瑤的臉上，強大的掌力，打得她銀白發絲飛舞，整個人極為狼狽地跌倒在地上。
“吼？”
隨著葉凡這一巴掌下去，一直哭泣的無極虎，登時不哭了，又是興奮，又是疑惑地抬頭望著自己大展神威的父親。
若非感覺到葉凡身上流露出的無上威嚴，不敢貿然說話，它當真想要喝上一聲“好”，“打得好”。
葉凡這一巴掌，雖然打在殷瑤身上，并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勢，卻讓無極虎卻看得無比開心。
解氣，太解氣了！
“我把你放在火海之中，燒了整整一年，難道還燒不掉你的戾氣嗎？難道你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嗎？”
“殷瑤，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我一直都在很努力地完成你父親給我的事情，我把你當成妹妹一樣對待！”
“可是，你讓我很失望，刁蠻任性，囂張跋扈，不識好歹，人的丑惡，全部都浮現在你身上！”
“我想用我的方法化解你，希望你懂得反思，懂得如何知道自己錯了，但是這一年了，你除了記仇，什么也沒有做到！”
葉凡居高臨下，俯視著被他一掌扇得銀絲亂飛，模樣甚是狼狽的殷瑤，臉上沒有任何的憐憫，有的只是無盡的冰冷。
而在他冰冷的臉容之中，他那冰冷的雙眸，還有幾分失望之色，似乎殷瑤的所作所為，真的讓他失望到了極點。
“吼！”
無極虎在一旁聽著葉凡數落殷瑤，一邊開心地咆哮了一聲，一邊開心地晃動著尾巴。
對，父親說得真好，真妙！
這個女人，就是一個丑惡的女人！
“我……”
殷瑤被葉凡一掌完全打懵了，又聽見葉凡的訓話，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慌亂地抬頭，當即便看見了葉凡的神色和眼神，心亂得更是厲害。
她的嬌軀不停地顫抖，不知為何，她又想哭了，她從小到大，就不知道什么是人的丑，什么是人的惡？
她啟智的時候，就看見自己的父親拿著自己殺人，等她化形了，他的父親也走不動了，就把她留在身邊，卻沒力氣和她說多少話，只教導她如何修煉，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人，是什么樣的？
她曾問父親，外面的世界好玩嗎？有趣嗎？
她的父親也只跟她說，豐富多彩，以她的實力，想做什么都可以，就是有些事情，不能太出格！
可是，什么是出格？她根本就不知道呀！
她一直都是和父親生活，她的父親很愛她，哪怕她遇到了葉凡，給葉凡招惹了一大頓麻煩后跑去渡劫，后面遇到葉凡，又對葉凡出手，完全就是她的秉性所然，因為她習慣了！
至于思考自己的對錯，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對，什么是錯，只知道隨性而為，至于她曾經對葉凡所說的誓言，她也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去做？
因為那些話，也根本就不是她要說的，是她父親曾經交代她說的，她壓根就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意思，所以她完全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如今，聽到葉凡的話，她的心，完全亂完了！
殷瑤這是第一次對自己的行為作出反思，但還不等她反思完，洞天之中忽然傳來一陣“轟隆”聲，只見一道通往外界的甬道，驟然浮現在她的眼前。
與此同時，她的耳邊響起了葉凡冰冷無比的聲音，聲音之中，還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無力和疲憊——
“你走吧，我教不了你，你出去之后，我們就真的徹底沒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