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若只是黑嘉怡單方面不理姬少天,倒還好,姬少天至少能厚著臉皮找她和好。
同桌之間,趁著自習課悄悄湊過去低語說幾句道歉的話也就好了,總之應該有辦法。
可事實并非是黑嘉怡單方面不理姬少天,姬少天也不敢主動找黑嘉怡說話,或者說,他也在盡量避著黑嘉怡目光,避免和她有任何接觸。
因為心虛,因為太尷尬了。
直到現在,姬少天每每想起那天和黑嘉怡嘴唇貼著嘴唇,互相叫喚溫熱的呼吸時刻,他立刻就臉紅心跳,一方面心中對那種美妙的感覺回味無窮,另一方面又抓狂不已,恨不得找個螞蟻洞鉆進去。
尤其是在黑嘉怡身邊回想的時候。
所以,在學校他不敢看黑嘉怡,不敢和黑嘉怡說話。
但他也明白這樣下去也不是個頭,得找個機會破冰,把事情解釋清楚,最好大家都忘記這件事。
可這種事怎么解釋?那種濕軟甘甜的感覺又怎么能忘記呢?
“唉!”
坐在房間的姬少天心中重重嘆口氣,可奇怪的是,他明明沒有出聲,卻聽到了現實中一聲長嘆。
“唉!”
又一聲嘆氣,姬少天聽清楚了,是客廳傳來的,他剛剛放學到家,一般這會他在房間做作業是不會關門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老媽看到在認真學習的自己。
“爸,怎么了?”
客廳里,姬承業無力的坐在沙發上,有些失魂落魄。
今天姬少天媽媽王晚春不加班,但是要主持她們科室護士的茶話會,晚上還有團建活動,所以姬承業就先回家了。
“你老爸我命苦啊!當初就不該聽你爺爺的話,當什么道士啊!”
姬承業可憐巴巴的看了姬少天一眼,端起茶幾上一杯茶,像喝酒一樣舉頭一飲而盡。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啊!”
說完,他深沉的把茶杯按在茶幾上,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緩解什么。
姬少天從自己房間門口走到姬承業身邊坐下,道:“爸,到底發生了什么?你被道教協會除名了?沒關系啊!咱家道觀不需要別人承認。”
姬少天覺得自己老爸辦事穩重,平時就給人看看風水賺點錢,又沒什么野心,應該不會遇到什么仰天長嘆的無奈事。
唯一不穩固的就是他道教協會的身份,他畢竟是A市唯三家道觀的其中一位觀主,在道教協會好像是理事頭銜,地位僅次于協會會長和副會長。
但他是光桿司令,協會道士們大都是另外兩家道觀的,姬少天猜想老爸在協會地位很不穩固。
“去你的,說什么呢,我堂堂朝天觀主,怎么可能被道教協會除名?道教沒有我,就……不完整了。”
后面半句很沒有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