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天地之氣,御六氣之辯,以游于無窮,是為逍遙。”無崖子蒼老的聲音在空蕩蕩的石室中流轉。
七十年的功力何其恐怖,若是把無崖子的身體比作長江大河,那林寒的身體恐怕還不如一條山澗小溪。
無崖子一邊逆轉北冥神功,把自己的內氣渡至林寒體內,另一方面又以心神控制著內力來緩緩擴**寒的經脈,讓他能夠適應體內多出的內力。
這個過程需要十分謹慎,若是一不小心沒能控制住氣力,壞了林寒的經脈,將會導致真氣暴亂,二人恐怕會直接斃命。
幸好林寒之前真氣沖腦,暈了過去,這刺骨一般的疼痛被他巧妙地避過,只要無崖子的精神能夠支撐下去,這次傳功就十有**穩了。
無崖子也知道事情的重要,強忍著身體上的不適,摒除外界的干擾,投入全部心神來完成真氣的轉移。
時光悄然而逝,林寒在石室之中經歷著一場蛻變。
……
擂鼓山,天聾地啞谷,三間房。
蘇星河站在那方石桌旁,神情凝重地看著石室之中,他不知道自己的師父會如何應對林寒,盡管在他看來林寒英俊瀟灑天資卓越,而且破解了玲瓏棋局簡直就是師父想要的那個弟子,但是不到最后誰又能去斷言什么呢。
薛慕華被他打發在山谷外,防止會有任何沒必要的意外發生。
朝陽自東方升起,緩緩向著上方飄去。
蘇星河的影子經歷了由短變長,又由長變短,卻始終未能等到半個人影在洞中走出,不由得心神有些忐忑起來,生怕洞中出現意外。雙手已經攥的發紫,那滿面白鬢已被大汗打濕,但他只是站在原地,望著林寒進去的地方怔怔發神,想起了幼時學武師父的教導,自己去鉆研琴棋書畫落下武功修為時師父的嘆息,種種思緒引上眉梢落下心頭,兩行清淚流過皺紋,順著臉頰劃下。
“嗯?下雨了。”山下薛慕華望著空中聚集的烏云,輕聲道:“這天氣可真是多變,剛剛還是晴空萬里,如今已經烏云密集。”說罷,身子一輕便飄到一棵歪脖樹下,打坐調息起來。
“刺啦!”
驚空一道響雷,直直向著擂鼓山劈去。
磅礴大雨緊隨其后,此刻的天空已經陰沉如墨,嘩啦啦的雨水沖洗著地面。
蘇星河神色卻難看的要死,因為剛才那道閃電劈入的正是林寒所在的石室,但是他也不敢妄然進入,怕打擾了里面的師父。所以盡管是漂泊大雨,但他卻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頂著濕透的衣衫來回踱步。
“乘風而起,扶搖直上九萬里,絕云氣,負青天,逍遙天地任我行。”驀然間,林寒的聲音響起。
“這…這是…”蘇星河雙眼猛地瞪大,他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雨落空中,仙人踏雨而行,林寒一裘白衣,青絲隨風搖擺,腳踏雨水在山頂向下走去。
“身輕若羽,踏空而行。這是北冥神功初成之時,練成者與天地相連才可做到。”蘇星河輕輕說道。他雖然沒能學會北冥神功,但是身為大師兄對于一些史實還是有所了解的。